他出现的方式太过诡异，林薇后背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全身肌肉绷紧，进入了防御状态。
男人对她的反应毫无表示，只是用那双非人的金眸上下扫描般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颔首，动作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管理员Zero。”他开口，声线是那种经过精密调校般的悦耳，却同样缺乏温度，平直得如同一条拉紧的线，“我是您的专属辅助系统，编号X-747。您可以称我为‘曦’。”
林薇心脏狂跳，喉咙发干。管理员？Zero？是在叫她？
她强迫自己迎上那双令人不适的金色竖瞳，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游戏’……”
“这里是无尽进化·伊甸园的初始登录空间，也是您的个人权限领域。”自称“曦”的辅助系统打断她，语速平稳，没有起伏，“您因异常权限激活协议，被系统核心识别并授予最高管理员身份。关于‘游戏’的基础信息，已传输至您的权限数据库，您可以随时调阅。”
传输？数据库？调阅？
林薇完全没感觉到自己脑子里多了什么东西。
她盯着他，试图从那张完美却冰冷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破绽：“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个‘游戏’的另一种骗局？”
曦金色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像焦距调整的镜头。
“逻辑判断：您的质疑符合安全条例第117条，低信任度初始环境下的必要谨慎。”他平板地陈述，然后抬起了右手。
他的指尖修长，同样冷白得不似真人。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纯白空间忽然暗了下来。并非光线消失，而是无数细密的、流动的暗金色光符从四面八方的虚空中浮现，如同拥有生命的星辰，环绕着他们缓缓旋转。一种低沉而浩瀚的嗡鸣声填充了空气，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敬畏的古老威压。
林薇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轻微战栗。
“此为系统核心协议具象化，”曦的声音在暗金光流的环绕下，似乎也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非人的回响，“唯有最高权限者可直视。我由核心协议直接生成并绑定，服务于管理员Zero，优先级高于一切游戏规则。我的存在本身，即为您权限的证明。”
他放下手，光流和嗡鸣瞬间消失，空间恢复纯白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您的指令高于系统。您的安全为最高优先项。”曦看着她，金色竖瞳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您无需信任我。您只需命令我。”
林薇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命令他？
她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却非人的“辅助系统”，又想起商场里那个粉碎成光点的女孩，想起周周那条没头没尾、却充满了极致恐慌的警告消息。
周周……她还活着吗？她是不是也在这个所谓的“游戏”里？
无数的疑问和恐惧依旧盘旋在心头，但有一点似乎确定了——她好像……真的用那个漏电的电击器，砸场子成功了？虽然方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干涩和身体的微颤。恐惧还在，但一种冰冷的、抓住了一线生机的决绝感也开始滋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