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情愫暗生

自宴会后,上弦月便以质子兼准侧妃的身份留在了南诏国皇宫。她被安置在偏僻的凝月轩,身边只有一名从小跟着她的侍女小桃相伴。

燕国虽未亏待她,却也谈不上重视,除了每月固定的份例,平时鲜少有人踏足凝月轩,在这南诏没有一个朋友。

慕容凰却是个例外。

起初,他只是觉得这位月国公主远离故土为了俩国邦交,觉得她可怜,毕竟将来也是自己的皇子妃,便时常带着些去凝月轩探望。

只是她不太爱搭理他,自己有点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大哥还时常嘲笑他,她时常弹奏一首曲子,曲里有一股忧伤,清冷。

上弦月对他始终保持着距离,态度疏离客气。她自幼在月国皇宫受尽冷眼,母亲虽是掌事宫女,却因出身低微,无法给她足够的庇护。

她见惯了人情冷暖,早已学会了用冷漠伪装自己,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公主,九皇子又送点心来了,是您爱吃的桂花糕。”小桃捧着食盒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九皇子待您真好,不像宫里其他人,都把咱们当透明的。”

上弦月正在窗前看书,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食盒,语气平淡:“知道了,放着吧。”

可慕容凰从未因她的冷淡而退缩。有一次,上弦月偶感风寒,卧病在床。凝月轩偏僻,宫人怠慢,竟无人及时通报太医。

慕容凰得知后,亲自抱着药箱赶来,守在她床边,笨拙地为她熬药、掖被角。

“你怎么来了?”上弦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声音虚弱。

“听闻你病了,宫里的太医迟迟不来,我便自己找了些药来。”

慕容凰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担忧,“还烧着,快把药喝了吧,喝了药就会好起来的。”

他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吹凉,然后递到她唇边。

上弦月看着他眼中真切的担忧,心里忽然一动。长这么大,除了母亲,从未有人这般在乎她的安危。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张口,喝了那碗苦涩的药汁。

自那以后,上弦月对慕容凰的态度渐渐软化。

她开始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会在他来的时候,为他弹奏一曲他喜欢的琴音,会在他提起宫外趣事时,眼中露出几分向往。

慕容凰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欢喜不已。他带她偷偷溜出皇宫,去逛热闹的集市,去看城外的桃花。

在桃花林里,慕容凰看着漫天飞舞的桃花瓣落在上弦月的发间,忍不住伸手替她拂去,轻声说:“月儿,你真美。”

上弦月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心跳骤然加速。她慌乱地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中那份异样的悸动。

她知道,自己好像对这个不着调的未婚夫心动了。

只是这份情愫,她始终藏在心底。她是他的妾,不是他的妻,他们的身份悬殊,她不能动动不该动的心思,否则会万劫不复。

母亲说过,男人终是会因容颜衰败而两看相厌。她不敢轻易表露心迹,怕这份感情最终会变成一场空。

而慕容凰,早已将这份喜欢摆在了明面上。他会在众人面前护着她,会在父皇面前为她说话,会笨拙地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