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采购环节出了纰漏！张硕也是被蒙蔽的，我们已经发现并在内部处理了！你不能因为这就……”
“因为这就？”我打断她，“乐乐的死呢？！也是纰漏吗？！”
她疯狂摇头，“医生当初就说有遗传倾向…乐乐晚上睡不好，有时候是会梦游的…山区那地方不安全，她一定是晚上不小心…”
“放屁！”我猛地打断她，怒火几乎烧穿天灵盖。
她竟然还在用如此卑劣的谎言玷污我们的女儿！就在几分钟前，我刚在女儿房间看到她尚未画完的一幅画，上面写着【我最爱的爸爸妈妈】。
此刻，女儿最爱的母亲却为了替白月光张硕开脱，不惜把女儿的死因归咎于虚无缥缈的“遗传梦游”！
理智的弦，崩断了一根。
我拿起第二根钢钉，走向因为失血和疼痛而不断呻吟的张硕。
“安雅，你听，这声音熟悉吗？像不像乐乐临死前的呼叫？”
锤落，钉入！
更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嚎叫响起。
张硕浑身剧烈抽搐，鲜血从他耳侧流下。
【我受不了了！太血腥了！】
【虽然但是…如果乐乐真是被灭口…】
【李佳好像真的知道什么！】
【安雅为什么一直在说李佳有病？转移话题？】
安雅在连线那头显然也吓住了，脸色真真切切地白了几分，台词都忘了说。
我喘着粗气，盯着屏幕里的她：“我病了？对，我现在的确病了！我得了只想为我女儿讨个公道的病！安雅，张硕基金会的账目，那笔消失的巨款，流向的那个空壳公司，需要我在这里说出来，让全网的技术大佬去查一查吗？”
外面的警察已经开始喊话，让我放下武器释放人质。
安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佳佳，你听，警察来了！你冷静点！别再错下去了！你放下…放下手里的东西，我们好好说，我什么都答应你！这个慈善主席我不做了，我们离开这里，我陪你去治病，我们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的话语极尽温柔，带着蛊惑，仿佛我们还是恩爱夫妻。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心动。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逼近镜头，声音压得更低：“想要我停手？可以。现在对着全网观众，承认你和张硕的基金会账目有问题，承认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否则，下一根钉子，就是他的眼睛！”
我将锤子悬在张硕不断哀求、满是血污的脸上。
“不！李佳！你不能！”安雅尖叫起来，彻底慌了神，“你这是逼我去死！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你也想想你自己！你这样是犯法的！你完了！”
“我早就完了！”我咆哮回去，“从乐乐死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完了！”
我知道，是时候了。
我操作手机，将一段视频直接投放到直播画面上。
在某个私人会所的走廊，安雅和张硕紧紧拥抱在一起，激烈地接吻。
张硕的手，甚至不安分地探入了安雅的礼服后背。
时间正是乐乐去世前一周。
“我们一起完蛋吧！”我脸上的笑容骤然变得诡异而平静。
直播间的弹幕，海啸般的爆发。
【！！！！！！我眼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