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昭，青岚宗著名老咸鱼，修炼史上的一级保护废物。
别人御剑，我御床。别人练气，我练气功——叹气神功。
我的毕生追求，就是在后山那棵最舒服的歪脖子树下，实现躺平自由。
但总有些不开眼的，非要往我脸上凑。
热血师妹要拉我“重归正途”，说我不配当亲传弟子。
天才师兄要拿我当“磨刀石”，证他那可笑的剑道之心。
就连宗门大比，都非要把我这个吉祥物拎出去凑数，美其名曰“参与感”。
他们说，要有集体荣誉感，要有同门情谊，要为了宗门的脸面。
道理一套一套的，比我后山的石头都硬。
可惜了。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仇，且不爱讲道理。
谁让我睡不好觉，我就让谁这辈子都睡不着觉。
别跟我扯什么道义，也别跟我谈什么情面。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道德绑架，听起来都像是个笑话。
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笑的笑话。
1
青岚宗的清晨，是从剑坪上“哈！哈！”的操练声开始的。
数千名弟子，白衣胜雪，剑光如林。灵气激荡，汇成一股冲天的锐意。
宗门长老捋着胡子，满意地点头。好一派仙家气象。
而我，裴昭，正在后山那棵熟悉的歪脖子树下，跟周公的第七个女儿讨论今天午饭是吃清蒸还是红烧。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脸上，暖洋洋的。
山风吹过，带着一股青草和泥土的混合香气。
这，才叫修炼。修炼如何睡得更香。
“裴师姐！”
一声清脆又饱含怒气的呼喊，像一把尖锥子，精准地扎进我的梦里。
我眼皮动了动，不情不愿地掀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精英弟子服饰的姑娘，叉着腰，俏脸涨红，正瞪着我。
柳瑶，内门新晋的天才，剑法使得比我饭打得都利索。据说三个月就引气入体，半年就筑基，是宗门未来的希望，长老们的心头肉。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我。
原因很简单，我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却是个百年难遇的废柴。
她觉得我占了茅坑。
“裴师姐！”她又喊了一声，加重了语气，“所有同门都在前山晨练，你身为宗主亲传，就是这么做表率的？”
我慢吞吞地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生理盐水。
“早啊，柳师妹。”我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不早了！都快巳时了！”柳瑶气得跺脚，“你、你简直……简直是宗门之耻！”
哦，这顶帽子我戴了快十年了，尺寸正好，冬暖夏凉。
“知道了。”我点点头，表示收到。然后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睡。
这里的风水被她破坏了。
柳瑶大概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平淡，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
她一步拦在我面前，手中长剑“锵”地一声出鞘半寸，剑气割得我脸颊有点凉。
“裴昭！我今天就要替宗主好好管教你！你这样自甘堕落，对得起宗门对你的栽培吗？对得起那些挤破头都想进内门的师兄弟吗？”
她开始输出了。
一套“集体荣誉感”加“资源浪费论”的组合拳，听得我耳朵起茧。
我掏了掏耳朵，看着她那张因激动而显得格外生动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