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亲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郝富贵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已经浸透了自己的衣衫。更令人不安的是,父亲伤口流出的血开始变得暗黑粘稠,散发出与那僵尸相似的腐臭味。

"坚持住,爹,就快到了!"郝富贵气喘吁吁地鼓励着父亲,也鼓励着自己。

就在这时,前方黑暗中突然出现两盏灯笼——一红一白。郝富贵眯眼细看,不由得脊背发凉。

那是一支诡异的送葬队伍,分为两列。一列披红挂彩,像是迎亲的队伍;一列白衣素缟,显然是送葬的队伍。两队人马并行却不交谈,纸钱漫天飞舞,却没有一点声响,仿佛在演一场哑剧。

郝富贵想起父亲曾经讲过的"红白双煞",说是极凶的征兆,见者必遭横祸。他连忙背着父亲躲到路旁的灌木丛中,大气不敢出。

队伍缓缓经过,郝富贵注意到队伍中的人面色惨白,毫无生气,脚步轻盈得不像真人。更诡异的是,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躲在路边的郝富贵父子,只是机械地向前行进。

待队伍远去,郝富贵才长舒一口气,继续赶往卫生院。

经过一番抢救,父亲总算保住性命,但一直昏迷不醒。医生对郝富贵说:"你父亲中的毒很罕见,不像是一般的创伤。我们已经用了抗生素,但效果不明显。他的生命体征还在恶化,你要有心理准备。"

郝富贵坐在病床前,握着父亲冰凉的手,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就在这时,父亲忽然睁开双眼,瞳孔涣散,却死死抓住郝富贵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富贵...记住...布袋...书..."父亲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又陷入昏迷。

郝富贵心中一动,打开一直带在身边的布袋。除了糯米、符纸和一些法器外,他在夹层里发现了一本薄薄的、已经发黄的小册子,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镇邪要术》四个字。

他翻开书页,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驱邪之法、符咒画法和僵尸的弱点。在最后一页,他发现了一段熟悉的字迹:

"若读此书,吾命休矣。富贵我儿,郝家世代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今邪祟再现,汝当承此重任。莫负郝家血脉。——父字"

郝富贵这才明白,父亲那些"迷信"的营生并非无稽之谈,而是真实存在的。而他现在,不得不继承这份沉重的遗产。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敲打玻璃。郝富贵抬头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玻璃窗外,挤满了面目狰狞的脸孔,正是刚才那支红白双煞的队伍!

他们面无表情地敲打着窗户,玻璃已经开始出现裂纹...

2 秘传要术

玻璃窗在无声的敲击下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郝富贵下意识地护在父亲病床前,手中紧攥那本《镇邪要术》,仿佛这本小册子能提供某种保护。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面孔在玻璃即将破碎时突然停止动作,齐刷刷转向同一个方向,然后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夜色中。

郝富贵长舒一口气,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他意识到,若不是父亲留下的这些东西,今晚恐怕难逃一劫。他点亮床头灯,开始认真阅读那本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