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他的声音因地下环境的阴冷而带着一丝嘶哑的寒意，“名单。”
零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将战术平板递过来。屏幕上列着一份简短的名单，旁边附着最新的行程和安保信息。
——当年参与瓜分林家遗产、并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老朋友”们。
第一个，理查德·吴，华尔街的秃鹫，擅长恶意收购和债务狙击，林氏破产时，他旗下的基金以近乎抢劫的价格吞下了林家最优质的几块资产，吃得满嘴流油。今晚，他将在位于长岛南汉普顿的临海别墅里，举办一场私密的庆功晚宴，庆祝他刚刚完成的又一笔巨额并购。
第二个，伊莎贝拉·罗素，专攻破产清算的王牌律师，冷血高效，林氏的破产程序在她手下快得异乎寻常，许多可疑的资产转移都被她“合法”地掩盖了过去。她明天上午十点，会在曼哈顿中城的White & Glover律所总部，主持一个重要的合伙人会议。
第三个，文森特·科斯塔，负责处理林家海外资产的信托经理，林氏垮台后，大量海外资产神秘蒸发，最终都流入了与他关系密切的离岸账户。他后天中午，约了人在第五大道一家会员制餐厅共进午餐。
林默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每一个名字，每一行信息。
庆功宴？合伙人会议？商业午餐？
真好。
他们还在那个金光闪闪、醉生梦死的世界里，享受着从林家尸骸上啃噬下来的血肉，浑然不觉债主已经从地狱爬回来了。
“就从他开始。”林默的手指，点在了理查德·吴的名字上。庆功宴，人多，眼杂，最适合送上一份“惊喜”。
“他的别墅安保等级很高，私人武装，最新科技。”零提醒道，咳嗽了几声，“我们现在的状态，强攻风险极大。”
“谁说要强攻？”林默扯了扯嘴角，那弧度里没有一丝温度，“我们是去‘祝贺’的。”
他看向隼：“‘幽灵’的资料库里有理查德·吴的‘小爱好’吗？”
隼立刻在终端上操作起来，很快调出信息：“有。他偏好东欧裔的年轻男模，尤其是红发、绿眼的。最近常通过一个叫‘午夜王子’的秘密经纪公司下单。今晚的宴会，据说也安排了‘助兴节目’。”
林默的目光落在终端上那张符合理查德·吴癖好的男模照片上，又抬眼看了看零手下一位身形相对纤细、眼神锐利的影卫。
“雷恩，”林默叫出了他的代号，“你的伪装课程成绩是优？”
那名影卫立刻挺直身体：“是，主体！”
“很好。”林默点头，“你去弄一套‘午夜王子’的行头，一辆送‘货’的车。零，你带其他人，提前潜入南汉普顿，摸清别墅周边的安保漏洞和撤离路线。我们……”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精准。
“……给他送一份永生难忘的‘贺礼’。”
………
几小时后，夜色深沉。南汉普顿临海别墅区灯火通明，海浪声混合着悠扬的音乐和隐约的欢笑声传来。
一辆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厢式货车，沿着私家公路驶向理查德·吴那栋奢华的现代风格别墅。车在安检岗亭前停下。
副驾驶座上，穿着骚包亮片衬衫、打扮得如同经纪公司马仔的影卫“隼”，叼着烟，不耐烦地递出一张电子邀请函：“‘午夜王子’的货，理查德先生订的‘特别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