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嫉妒，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悔意。
她所以为的康庄大道，似乎……走偏了。
04
皇家围猎之后，父皇对我的态度明显改观。
萧澈因此对我恨之入骨，将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林霜的不争气。
他加倍地将资源往林霜身上堆砌，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
终于，在他不计成本的灌溉下，林霜的肚子有了动静。
不是怀孕，而是……结蛋。
那一日，景阳宫上空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一枚金光闪闪，布满繁复神纹的巨蛋，在万众瞩目下降生了。
异象惊动了整个皇城。
萧澈欣喜若狂，抱着那颗比人还高的金蛋，昭告天下。
“此乃真凤之卵，天佑我朝！我萧澈，才是天命所归！”
他大肆操办庆典，接受百官朝贺，风光无两。
整个皇城都沉浸在对未来“凤凰”的期盼中。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静安宫，也传出了喜讯。
凤九歌也诞下了子嗣。
只是，与那惊天动地的金蛋相比，我这里显得寒酸又可笑。
没有祥瑞，没有异象。
只有几颗灰扑扑、毫无灵气、如同石头的丑蛋，安静地躺在锦缎上。
我再次成为全天下最大的笑柄。
朝堂上，民间里，到处都是嘲笑我的声音。
“听说了吗？大皇子妃也生了，几颗石蛋！”
“凤族公主？我看是野鸡公主吧！”
“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难怪不得陛下喜欢。”
萧澈在庆功宴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
“皇兄，恭喜啊。”他语气中的讥讽毫不掩饰，“只是你这凤，怕是有些水土不服。不然，怎么会生出几颗顽石呢？”
众人哄堂大笑。
我没有理他，只是平静地喝着自己的酒。
林霜站在萧澈身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看着我面前的石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优越与庆幸。
她庆幸自己当初选对了。
宴会结束后，我回到静安宫。
宫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凤九歌却很平静，她正在用一块柔软的丝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几颗石蛋。
我走过去，将其中一颗捧在手心。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确实像一块普通的石头。
但我知道，这里面，孕育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我心中默念着。
上一世，你们嘲笑我的时候，也是这副嘴脸。
很快，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我将石蛋视若珍宝，亲自守在它们身边，用自己的龙气温养。
因为我知道。
石破天惊的那一天，不远了。
05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萧澈那颗金光闪闪的凤蛋，依旧毫无动静。
不仅如此，蛋壳表面的神纹都开始变得黯淡，最初的祥瑞之气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皇城里的风向渐渐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