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又来了。
他开着一辆我叫不上名字的跑车，直接堵在我公司楼下。手里捧着一束巨大无比的蓝色妖姬，俗气又扎眼。全公司的人都在看我，那眼神像看一个被包养的怪物。
我男朋友张昊的脸当场就黑了，他拽着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他说：“林舟你什么意思？就这么喜欢被人看笑话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澈已经走了过来。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扔进娱乐圈都能当顶流的好看。可他看我的眼神，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八百次的金毛。
“舟舟，我给你包下了楼下的咖啡厅。”他把花塞给我，语气卑微得像尘土，“你不是说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坐会儿吗？”
我懵了。
张昊气得发抖，他压着嗓子吼：“你有病吧？谁稀罕你的破咖啡厅？”
沈澈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只是看着我，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睡。他说：“舟舟，别跟他走，好不好？”
这话说的。好像张昊是什么洪水猛兽。他是我的男朋友啊。
我把花推了回去，冷着脸说：“沈澈，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张昊拽着我转身就走。我能感觉到沈澈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背上。滚烫，又绝望。
坐上张昊的车，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猛地窜了出去。我被吓了一跳。
“你那个朋友到底什么毛病？”他吼道，“他是不是想追你？林舟，你别给我搞些不清不楚的事情！”
我心里烦得要死。我跟沈澈根本不熟。他是我爸一个朋友的儿子，只在一次饭局上见过一面。从那以后，他就疯了。
他每天给我送花送饭送奢侈品。我拉黑他，他就换号。我骂他，他就说对不起，然后继续送。
他就像个鬼魂，无孔不入，阴魂不散。
回到家，张昊还在生气。他把我刚买的包扔在地上，说：“这点钱买个破包，还不如省下来给我换个新手机。”
我看着地上那个包。是我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买的。
心里，忽然就凉了。
2
第二天，我爸打电话过来。说张昊找他借了五万块钱。
我脑子嗡的一声。
我冲去张昊的公司找他。他正在和同事吹牛，说他新买的限量款手机多牛逼。
我把他拉到楼梯间，问他：“你为什么找我爸借钱？”
“我这不是周转不开嘛。”他一脸无所谓，“叔叔疼我，就当提前给的彩礼了。你急什么？”
“那是我爸的养老钱！”我气得发抖。
“你的不就是我的？”他伸手捏我的脸，语气轻佻，“这么小气干嘛？以后我赚大钱了，双倍还给你爸不就行了？”
我看着他这张脸。突然觉得好陌生。
我们为了这件事大吵一架。他把我一个人扔在了他公司楼下。天上下着雨，我没带伞，打不到车。
就在我冷得快失去知觉的时候，一辆车停在我面前。
是沈澈。
他撑着伞跑过来，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他的手很暖，声音很急：“你怎么在这里？张昊呢？他为什么让你一个人淋雨？”
我没说话。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把我塞进车里，开了暖气，然后递给我一杯热可可。
车开到我家楼下。他忽然开口，声音很低：“舟舟，你爸的钱，我会帮你拿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