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总是带着股烈劲儿,卷着砂砾拍在人脸上,生疼。十七岁的凌锋骑着汗血宝马“踏雪”走在商队最前头,腰间别着义父王罕亲赐的银柄弯刀,刀鞘上刻着草原独有的狼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形挺拔如松,麦色皮肤是草原日照的馈赠,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的澄澈,可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沉稳,却远超同龄——这是常年跟着义父狩猎、与马贼周旋练出来的底气。
“凌少侠,前面就是黑风口了,听说最近不太平。”商队老板张老三策马凑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凌锋勒住马缰,抬头望向远处沙丘,风卷着黄沙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确实是马贼最爱的埋伏地点。他拍了拍张老三的肩膀,声音洪亮:“张叔放心,有我在。”
话音刚落,沙丘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二十多个蒙面马贼手持长刀冲了出来,为首的独眼马贼咧嘴冷笑,露出一口黄牙:“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留下财物,饶你们不死!”商队里的伙计们瞬间慌了,纷纷往后缩,张老三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凌锋却面不改色,拍马向前,抽出腰间弯刀,银亮的刀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光天化日,也敢拦路抢劫?”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独眼马贼见只有一个少年出头,忍不住哈哈大笑:“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管你爷爷的事?”说着,挥刀直劈凌锋面门。
凌锋不慌不忙,侧身避开刀锋,左手闪电般抓住马贼手腕,右手弯刀顺势抵住他的咽喉——这是草原摔跤与刀法的结合,是他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练出的招式。独眼马贼只觉手腕一麻,刀刃贴在脖子上的冰凉触感让他瞬间慌了神,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凌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兄弟们,给我上!”独眼马贼嘶吼着,其余马贼见状一拥而上。凌锋策马周旋,弯刀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时而劈砍,时而格挡,每一招都精准地避开要害,却又能将马贼逼得节节败退。他知道这些马贼大多是走投无路的牧民,不愿伤人性命,只想着将他们赶走。
可马贼们却不领情,一个瘦高个马贼趁凌锋不备,从背后偷袭,长刀直刺他后心。凌锋耳尖,听到身后风声不对,猛地侧身,同时一脚踹在瘦高个马贼的马肚子上,马受惊跃起,将瘦高个掀翻在地。短短半个时辰,马贼们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凌锋将弯刀架在独眼马贼脖子上,沉声道:“滚出黑风口,再敢拦路,我必不轻饶!”独眼马贼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逃走,张老三和伙计们连忙围上来,对着凌锋连连作揖:“多谢凌少侠救命之恩!”凌锋收起弯刀,挠了挠头,憨笑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他不知道,远处沙丘上,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谋士正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此人是王罕麾下最得力的谋士耶律楚,这次是奉王罕之命,暗中观察凌锋的能力。“这凌锋,倒是块好料子。”耶律楚收起望远镜,转身消失在沙丘后。
与此同时,江南的桃花岛正值花期,漫山遍野的桃花开得绚烂,粉色的花瓣落在溪流里,随波逐流,宛如仙境。苏凝眉坐在溪边的青石上,手里摩挲着一支温润的白玉笛,笛身上刻着细碎的“凝眉”二字,这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她嘟着嘴,腮帮子鼓得像个包子,显然是在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