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柒独自站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那抹奇怪的触感。老妇人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纷乱的心绪里激起细微的涟漪,但很快又被巨大的悲伤吞没。她摇摇头,只当是遇到了一个说话有些奇怪的善良老人。
此刻,她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亲眼去确认。
手指颤抖地叫了车,报出那个她以为是未来港湾的地址。一路上,她死死盯着窗外飞逝的灯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
站在婚房门外,她最后一次深吸一口气,用指纹解锁了门禁。嘀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如同惊雷。推开沉重的实木门,玄关暖黄的灯光温柔地洒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她熟悉的、傅衍洲常用的雪松香薰味道。
还有一丝……甜腻的、属于单佳瑜的香水味。
客厅没有人。她的心跳如擂鼓,一步步挪向虚掩着的主卧门。
从门缝里,她先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衣物——傅衍洲的衬衫,单佳瑜的裙子,暧昧地纠缠在一起。紧接着,是里面传来的声音。
傅衍洲低沉的笑声,是她从未听过的纵容和宠溺:“……就你鬼主意多。”
单佳瑜娇媚的回应,带着餍足的慵懒:“哼,难道你不喜欢?难不成……你还真想着门外那位啊?”
“替她扫兴。”傅衍洲的声音冷了一瞬,“她哪有你懂得怎么让我开心。”
“……那我们的计划?”
“放心,等婚后拿到她手里那点公司股份和拆迁款,找个由头离了就是。她那种无趣的女人,怎么比得上你?”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她心口反复捅刺、搅动。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愤怒和巨大的羞辱感瞬间淹没了悲伤,让她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她猛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混乱不堪。傅衍洲和单佳瑜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两人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转为措手不及的惊慌。单佳瑜下意识地拉高丝被遮住身体,傅衍洲则下意识地想挡在单佳瑜身前。
“柒柒?你……你怎么会……”傅衍洲试图解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阮柒柒的目光扫过他们,扫过那凌乱的床铺,最后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她和傅衍洲的订婚戒指,旁边是单佳瑜那枚炫耀过无数次的、价格不菲的钻石手链。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她甚至没有哭。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她曾倾心信任的人,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傅衍洲,单佳瑜,你们真让我恶心。”
单佳瑜很快从最初的惊慌中恢复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她故意往傅衍洲怀里缩了缩,语气挑衅:“哟,抓奸啊?可惜啊柒柒,男人嘛,总是会选择能让他更快乐的那个。你嘛……”她轻蔑地上下打量阮柒柒,“就像衍洲说的,太无趣了。”
傅衍洲皱了下眉,似乎觉得单佳瑜说得太过,但并没有出言制止,只是对阮柒柒说:“柒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可以谈谈。”
谈谈? 谈怎么算计她的股份和钱?谈怎么把她像个傻瓜一样玩弄于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