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细腻，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和几分钟前没有任何不同。但那残留的、几近幻觉的灼热感，还有单佳瑜瞬间煞白的脸和惊惧的眼神，顽固地钉在她的记忆里。
不是幻觉。
那个老妇人……“拿回来一点”……代价？
“叮——”一楼到了。门滑开的瞬间，外面等电梯的几个住户谈笑风生，温暖的烟火气涌进来，将她周身冰冷的孤绝冲开一道口子。她下意识攥紧手，低下头，快步走了出去，融入夜色。
回到自己那个租住的、此刻显得格外空荡冷清的小公寓，她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没有开灯，黑暗温柔地包裹上来，允许她的脆弱无声流淌。但只几分钟，她就抹掉了脸上的湿意。
哭够了。为那种人，不值得。
她需要验证。
接下来的几天，阮柒柒活得像个幽灵。她向公司请了年假，切断了所有不必要的联系。网络世界里，关于傅衍洲和单佳瑜的“佳偶天成”、“恩爱甜蜜”的通稿已经开始预热，刺目地在她可能看到的所有社交平台闪烁。她面无表情地划过，甚至保存了几张单佳瑜笑得灿烂的最新自拍。
她需要对照。
实验悄无声息地开始。
第一次有意识的尝试是在楼下的流浪猫身上。那只橘猫平时很亲人，她常喂它。这次，当她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猫咪温软背脊的瞬间，一种微妙的意念自然而然地集中——她想要一点它的时间。
触碰发生。
指尖熟悉的灼热感再次涌现，比上次稍弱，但清晰无疑。同时，她眼前极快地闪过一幅模糊画面：猫咪打盹的时间变长了一点，追逐蝴蝶时慢了一拍。橘猫“喵”了一声，甩了甩头，蹭她的动作似乎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疲沓，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阮柒柒缩回手，心脏狂跳。剥夺的量很少，对生命短暂的猫来说，影响微乎其微。
但成功了。
她试着对植物做同样的事。阳台那盆长势喜人的绿萝，在她指尖拂过叶片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黄了一片叶子。而旁边未被触碰的，依旧翠绿。
她甚至尝试对无生命的物体——一块电池。触碰之后，电压仪上的读数诡异地下降了一小格。
这能力匪夷所思，却真实不虚。每一次触碰，那灼热感都会出现，强弱取决于她“想要”的强烈程度和目标本身。她隐约感觉到，每次使用后，精神会有一丝极细微的疲惫，但身体并无大碍。
那个“代价”似乎并不立刻显现。
直到她不小心碰到了快递小哥的手。对方是个阳光的大男孩，笑着递给她包裹。指尖交接的刹那，她走神了，那“剥夺”的意念无意识地流动。
灼热感闪过。
小伙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猛地打了个哈欠，眼下的青黑似乎加深了些，嘴里嘟囔着：“奇怪，突然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