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位是村北的井,井口用石板盖着,上面压着块石头;
艮位是村东的山,山上的树木稀疏,露出大片的黄土;
震位是晒谷场,场边的石碾子上还留着昨天林伯的烟灰;
巽位是村口的古槐,树干上缠着红绳,像是被人祭拜过;
离位是山神庙,庙门紧闭,门楣上挂着块破旧的牌匾,写着“山神庙”三个字;
兑位是村南的田地,地里的庄稼长得稀疏,叶子发黄,像是缺了水;坤位……陈衍往西南方向走,走到尽头,是一口老井,井台边长满了青苔,井绳上结着厚厚的污垢,看样子很久没人用过了,井边还放着个破水桶,桶底有个洞。
“你果然在这儿。”身后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是昨天村口的那个姑娘,她手里拿着个白面馒头,用油纸包着,递到陈衍面前,“我猜你没吃饭,这村的人都怕赵山,不敢给你送饭。我爷爷让我给你带的,他说你是个好人。你以后就喊我小雅吧。”
陈衍接过馒头,咬了一口,馒头还是热的,带着淡淡的麦香。他问小雅:“小雅,你知道‘困龙卦’吗?这村子的布局,根本就是个困龙局,有人故意把坤位的风水改了,导致整个村子的运势衰败。”
小雅脸色变了,拉着陈衍躲到井后的土墙边。土墙很矮,只到两人的腰际,墙后种着几棵玉米,玉米叶子已经枯黄。“你小声点!要是被赵山听见,他会打你的!”
小雅的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抓着衣角,“十年前赵山父亲去世,他请了个外地风水先生来,那先生穿得西装革履,看着很有学问,说咱村龙气外泄,得建石塔困龙,再用活人祭山喂龙,才能保村运。可十年前没祭山,村里也好好的,自从建了石塔,怪事就没断过——鸡不生蛋,庄稼减产,去年还有个小孩在河边玩,突然掉进水里,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大家都说,是龙气没喂饱,开始抓人了。”
“活人祭山?什么时候祭山?”陈衍心里一紧,想起父亲典籍里的批注,手心冒出冷汗。
“后天就是祭山日,每年都在山神庙前祭。”小雅的声音更低了,眼睛里满是恐惧,“我奶奶说,十年前你父亲就是因为反对祭山,才被赵山赶走的,可我总觉得,你父亲没走,他还在村里。昨天我去山神庙后面砍柴,看见地上有个罗盘,罗盘上刻着个‘陈’字,我猜是你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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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衍心里一动,让小雅带他去山神庙后面。山神庙后面是片树林,树木稀疏,地上落满了枯叶。小雅指着一棵老槐树下的土坑:“罗盘就在这儿,我怕被赵山发现,又埋回去了。”陈衍蹲下身,用手刨开土坑,果然挖出个黄铜罗盘,罗盘的盘面已经有些磨损,但上面的“陈”字还清晰可见——那是父亲的随身罗盘,他小时候经常拿着玩。
罗盘的指针微微晃动,指向西南方向,正是坤位的老井。陈衍突然想起父亲纸条上的话:“石塔下有地宫,八卦阵眼在坤位”,难道地宫的入口就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