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哄笑声、议论声浪潮般涌来，几乎将台上的少年淹没。那些目光，曾经的羡慕或平淡，此刻全都化作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快意。
高台上，城主之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贵宾席上，苏家族人志得意满。
林风站在原地，像是狂风暴雨中一株孤寂的树。他垂着眼睑，所有的表情都敛去，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没有人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刺破皮肉，一滴殷红的血珠，无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执事官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林风，还测试吗？不行就下去吧，别耽误……”
话未说完，林风动了。
他没有看任何人，没有理会任何声音，只是沉默地、固执地，继续走向那枚测试水晶。
苏清月看着他走向水晶的背影，眼中最后一丝波动彻底湮灭，化为彻底的冷漠与不屑。冥顽不灵。
哄笑声更大了。这废物，难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林风将染血的手掌，缓缓按在了冰凉的水晶之上。
一秒。
两秒。
水晶毫无反应，黯淡无光。
死寂之后，是更加猖狂的爆笑！连高台上的学院导师们都失望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个废物。
苏清月彻底转过身，准备迎接属于她的、万众的欢呼。
就在这一刻——
“嗡！”
一声非人非物、仿佛源自洪荒宇宙最初的嗡鸣，陡然从水晶深处炸开！
紧接着，测试水晶猛地爆发出无法用任何颜色形容的光芒！混沌、原始、包罗万象又湮灭一切！
“咔嚓——！”
一声脆响，那坚不可摧、传承了不知多少年的测试水晶，表面竟骤然裂开无数蛛网般的缝隙！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中，整个水晶轰然炸裂！无数碎片裹挟着那混沌的光芒喷射而出！
惊呼和惨叫被一股无形的、浩瀚无边的威压悍然掐断！
所有人骇然抬头，只见高台之上，林风的身影被无尽混沌光芒笼罩，看不清面容。而在他身后的虚空之中，九道模糊却威压万古的庞大王座虚影，缓缓浮现，环绕其身！
它们形态各异，或缠绕星辰，或弥漫生死，或镇压洪荒……仅仅是一道虚影，便让在场所有人灵魂战栗，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伏下去！
整个广场，数万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死一般的寂静里，贵宾席最前方，年迈的、见多识广的圣曜学院院长，猛地站起身。
他死死盯着那九大王座虚影，盯着光芒中若隐若现的少年，脸上的皱纹因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疯狂抖动。
他像是想起了某个湮灭于万古、只存在于最古老典籍第一页的禁忌传说！
“噗通！”
众目睽睽之下，德高望重的院长竟直接推开想搀扶他的人，双膝一软，朝着高台上那道身影，颤巍巍地、五体投地地跪拜下去！
那苍老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和敬畏，撕裂般尖锐，响彻死寂的广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