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庙会最是热闹,苏晚牵着春桃的手,走在青石板路上,耳旁满是商贩的吆喝声。糖画摊前,春桃盯着转出来的龙凤图案挪不开眼,阿晚笑着付了钱,递到她手里:“小心烫,慢些吃。”
往前没走几步,胭脂铺的香气便飘了过来。老板娘见是苏府小姐,连忙拿出新制的桃花胭脂:“苏小姐试试这个,涂着显气色,近来好多官家小姐都爱用。”苏晚对着菱花镜轻扫了些,颊边顿时染了层浅粉,春桃在旁拍手:“小姐戴这个好看!”
最后停在首饰摊前,苏晚一眼相中了支银鎏金嵌珍珠的发簪,簪头缀着小巧的流苏,晃起来叮当作响。春桃凑趣:“小姐戴上这支簪子,下次若再遇着那位武公子,保管他一眼就瞧见您!”苏晚轻拍了下春桃的手“你还敢混说”却还是让摊主包了起来。
夕阳西斜时,两人提着满袋的吃食、胭脂和首饰,说说笑笑地回了苏府。
(2)
回府待了两日苏晚精心绣着一个月后母亲的生辰礼物,下午时分,苏晚绣的有些无聊,便想带着春桃想去拿前些天定做好的母亲生辰礼要穿的衣服。
来到锦绣纺 ,店小二去取做好的衣服 ,阿晚正对着店里的成品衣服出神 ,店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伴着凶神恶煞的呵斥:“搜!仔细搜!别让那穿青色锦袍的跑了!”
阿晚心头一紧,刚要回头,胳膊突然被人轻轻拽住。竟是武衍!他此刻脸色苍白,青色的锦袍沾了尘土,嘴角还带着丝血迹,身后的随从不见踪影
“苏姑娘,能否帮在下躲一躲。”武衍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急切,“那些人要取我性命。”
阿晚看着他眼底的焦灼,没多想便拉着他躲进内间,狭小空间里,她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墨香混着淡淡血腥味,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小姐”春桃着急道:“他们开始进别的店家搜了!”
苏晚看了一眼内间的衣服 ,抓了一件寻常书生的白衫交给武衍 “ 快换上”
情况紧急苏晚转身背对武衍 。很快武衍换好了衣服,春桃看了一眼武衍说道:“小姐,武公子发髻不对,容奴婢给重新梳个发髻 ”武衍应声回道“有劳了”很快发髻梳好了 ,苏晚拽起武衍衣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们得去外间,正常买衣衫不会进内间的,内间只有店家的人才进 ,我们在里边反而会暴露”随即苏晚让春桃把换下来的衣服藏好也快出来。
苏晚拉着武衍回到柜台前,春桃刚出来站定,那一伙搜寻的人便闯了进来。
“不准动”一个络腮胡子手持大刀大声喊道,随即络腮胡子使了个眼色身后两个跟班便里里外外一顿搜寻,片刻两个跟班出来回禀络腮胡子“没有”
络腮胡子看了一眼苏晚一行人,开口问道:“可曾见到一位身穿青色锦袍的男子”苏晚假装害怕道:“好汉,不曾见过”
络腮胡子又道:“你们来此作甚?”苏晚回应道“哥哥想要外出求学,今日与哥哥来此选一些日常衣物”络腮胡子探头往柜台后看了看,只瞧见堆着的布料,又打量了阿晚半晌,没看出破绽,狠狠啐了口:“走!再去别处搜!”
等人走光,阿晚才松了口气,扶着墙稳住身子。武衍从布料后出来,眼中满是感激:“苏姑娘,今日若非你,我恐难脱身。这份恩情,武衍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