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放眼整个大梁，谁能比他沈决更危险？
「总之你小心点！」我闷闷地说。
回到府中，沈决当着我的面，让番役将那把琵琶拆了。
夹层里，果然藏着一柄三寸长的淬毒匕首，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一看就是见血封喉的毒物。
除了匕首，还有一些引火用的硫磺和一张小小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动手。」
我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今晚我哥没有突然发难，苏晚卿就会在献曲的时候，借着某种由头靠近御前，用这把匕首刺杀皇帝。
而那硫磺，大概是用来制造混乱，甚至焚烧宫殿的。
「哥，她想刺杀皇上！」
沈决看着那把匕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
「你知道？」我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回答，而是将那张纸条拿起来，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念念，」他忽然开口，「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动了真情？」
我被他问得一愣。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你长得太妖孽，把人家小姑娘的魂勾走了呗。】
我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只能含糊道：「什么真情？」
「她对本督，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陈述着一个事实，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和嘲弄，「你说，一个杀手，动了情，会变成什么样？」
「会……会变得有弱点？」我试探着回答。
「没错。」他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将那柄淬毒的匕首拿在手里把玩，「一个有弱点的杀手，就不再是杀手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我，眸色深沉。
「而是一把……更好用的刀。」
我看着他眼中的算计和冷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哥这是……要把苏晚卿当成棋子，反过来利用她？
这盘棋，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4.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里风平浪静。
我哥没有对苏晚卿采取任何行动，甚至还将那把「安然无恙」的琵琶还了回去。
苏晚卿那边也偃旗息鼓，每日只是待在府里，弹琴作画，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苏晚卿没有等到同伙的消息，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她在等，在观察。
而我哥，同样在等。他在等苏晚卿自己送上门来。
这天下午，我正在花园里喂鱼，丫鬟来报，说苏小姐前来拜访。
我挑了挑眉，来了。
我走到前厅，果然看见苏晚卿一袭白衣，坐在那里，气质清冷，宛如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雪莲。
看到我，她立刻起身，对我盈盈一拜：「见过沈姑娘。」
【这个沈念，不过是沈决养在身边的一个玩物，仗着沈决的宠爱，骄横无礼。上次在宴会上，就是她一直在沈决耳边嚼舌根，才害我差点暴露。】
【等我拿下了沈决，第一个就处置了她。】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
「苏小姐客气了，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她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上次寿宴，多亏督主大人大量，才让晚卿免于责罚。晚卿心中不安，今日特备薄礼，前来向督主和姑娘赔罪。」
说着，她身后的丫鬟捧上一个锦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