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忍不住小声喊他。
沈决像是没听见，他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抚上苏晚卿的脸颊，动作温柔，说出的话却淬着冰。
「告诉本督，糕点里，放了什么？」
苏晚卿拼命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能说。
「不说？」沈决的指尖在她脸上划过，「没关系，本督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他手上力道一松，苏晚卿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还没等她缓过气，沈决便对门外候着的番役道：「把她带去水牢。」
水牢！
那是督主府最可怕的地方，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完整地出来。
苏晚卿听到这两个字，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猛地扑过来，抱住沈决的腿，哭着哀求：「督主饶命！督主饶命！晚卿再也不敢了！晚卿说！晚卿什么都说！」
她真的怕了。
沈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晚了。」
两个番役上前，架起苏晚卿就要往外拖。
「不要！」苏晚卿绝望地尖叫，「督主！我知道兵防图的下落！我知道敌国下一个目标是哪里！求你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她终于抛出了自己最后的筹码。
沈决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过身，重新蹲下，捏住苏晚卿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哦？说来听听。」
6.
苏晚卿被暂时关押在了督主府的地牢里。
我哥并没有立刻审问她，而是先叫来府医给青禾解了毒。
软筋散的药效不强，青禾只是休息了半日便恢复了行动。
书房里，沈决坐在桌案后，手里把玩着那柄从琵琶里搜出来的淬毒匕首。
我坐在一旁，小口地吃着他让人新做的桂花糕。
「哥，你真的相信她的话？」我忍不住问，「她那么狡猾，万一她说的是假情报，想骗我们怎么办？」
【她心里想的是，用一个半真半假的情报稳住我哥，然后找机会联系她的同伙，里应外合地逃出去。】
沈决头也没抬，声音淡淡的：「信与不信，不重要。」
「嗯？」我不解。
他抬起眼，看向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重要的是，她以为我相信了。」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哥这是要将计就计。
「她是一条蛇，」沈决将匕首插回刀鞘，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一条被拔了毒牙的蛇。只要掌控得当，她就能替我们咬死另一条更毒的蛇。」
我懂了，我哥的目标，从来不只是苏晚卿一个人。
他要的，是把苏晚卿背后的整个敌国间谍网络，连根拔起。
「那……她对你的那些心思……」我还是没忍住，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她居然对我哥动了真情，这事儿太玄幻了。】
提到这个，沈决的脸色冷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他嗤笑一声，「她以为本督是什么人？会沉溺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忽然变得很柔和。
「这世上，值得本督费心的，只有我们念念一人。」
我的脸莫名一热，低下头，小声嘟囔：「油嘴滑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