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皮影杆,按照爷爷教的“抖杆”手法,快速晃动竹杆。没想到,那皮影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红光,武将的长枪像是活了一样,朝着变异野狗刺去。野狗被红光刺痛,嗷嗷叫着后退了两步。
沈砚自己也愣住了——这皮影,怎么会有力量?
“快!趁现在!”陈怀安拉着几个路人往超市跑,沈砚也趁机后退,可变异野狗很快反应过来,再次扑了上来。就在这时,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突然冲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朝着野狗的眼睛砍去:“别伤他!”
女人叫苏红,是附近花店的老板,刚才差点被野狗攻击,是沈砚的皮影救了她。野狗被菜刀砍中,痛得狂吠,转身跑走了。
超市里,十几个幸存者挤在一起,煤油灯的光忽明忽暗。陈怀安看着沈砚手里的皮影,若有所思:“古代的东西没失效——我的拐杖是紫檀木的,你的皮影是竹和驴皮的,苏红的菜刀是手工打的老铁匠铺出品……只有近代工业造的东西,全废了。”
沈砚点头,他摸了摸皮影的铠甲,朱砂红的颜料还很鲜亮:“爷爷说,皮影是‘活’的,每一张皮影都有魂。现在看来,这魂,在这乱世里醒了。”
窗外,赤色流星的余辉还没散去,城市的废墟在红光下像一座巨大的坟墓。沈砚知道,从流星坠落的这一刻起,人类文明的旧时代已经结束,而他手里的皮影,或许会成为这残城里唯一的光。
2 皮影斩恶,红绸引途
接下来的三天,城市彻底变成了“残城”。
水和食物成了最珍贵的资源,超市里的瓶装水很快被抢光,面包、方便面也所剩无几。变异的动物越来越多——除了野狗,还有体型翻倍的老鼠、会喷毒液的蟑螂,甚至连公园里的鸽子,都变得凶猛异常,会啄人的眼睛。
更可怕的是人类自己。有些人为了活下去,开始抢夺他人的物资,甚至伤人。沈砚、苏红和陈怀安带着十几个幸存者,转移到了老城区的皮影作坊——那里是平房,易守难攻,而且沈砚还藏了不少压缩饼干和桶装水。
这天清晨,沈砚正在给新做的皮影上色——是个小女孩造型的皮影,穿着蓝布衫,手里拿着一朵纸花。苏红走进来,递给他一块干硬的饼干:“昨天去附近的面包店找物资,发现了这个,你快吃点。”
沈砚接过饼干,咬了一口,硌得牙生疼。他看着手里的小女孩皮影,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我梦见我妹妹了。她小时候最喜欢看我演的《小放牛》,每次都要我把小女孩皮影给她抱。”
苏红沉默了——她知道沈砚的妹妹在去年的一场车祸里走了,这也是沈砚守着皮影作坊不肯离开的原因。
就在这时,作坊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三个拿着铁棍的人,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嘴里骂骂咧咧:“把你们的水和吃的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幸存者们吓得缩到角落,陈怀安想上前理论,却被光头推了个趔趄。苏红握紧了手里的菜刀,却被沈砚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