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秦家千金秦雨与唐明的大喜之日,秦家在青州商界也算小有地位,这场婚礼自然办得声势浩大。秦雨穿着价值百万的拖尾婚纱,钻石项链在脖颈间闪着耀眼的光,她依偎在新郎唐明身边,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只是那憧憬里,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宴会厅门口,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还沾着些许水泥渍的中年男人,正局促地站在那里。他叫唐国庆,是唐明的父亲。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盒子,那是他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原本想在儿子婚礼上亲手交给儿媳,算是一份心意。
就在唐国庆准备迈步走进宴会厅时,唐明却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拦住了他。“爸,您怎么来了?” 唐明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满是慌乱和不满,生怕被周围的宾客看到。
唐国庆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儿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爸怎么能不来?我特意给你和小雨带了点东西。” 说着,他便想把手里的红布包递过去。
可唐明却一把推开了他的手,眉头皱得紧紧的:“爸,您快回去吧!今天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名门望族,您这打扮…… 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丢人啊!别人会怎么议论我?”
“丢人?” 唐国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旧,但洗得干干净净,“我是你爹,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怎么就丢人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心寒。
从小到大,他起早贪黑,在工地上搬砖、扛水泥,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让唐明能接受最好的教育,能出人头地。如今儿子终于结婚了,他满心欢喜地想来见证这一时刻,却被儿子嫌弃丢人,拦在门外。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明的语气软了下来,却依旧坚持,“您也知道,秦家是什么家庭,小雨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您就别添乱了,行吗?等婚礼结束了,我再回家看您,好不好?”
“添乱?” 唐国庆的心彻底凉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我参加我儿子的婚礼,就是添乱?唐明,你忘了你小时候,是谁在大雨天背着你去医院?是谁在你没钱交学费的时候,去工地扛了三天三夜的水泥?你现在出息了,就嫌你爹是个农民工,给你丢人了?”
唐国庆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来了周围几位宾客的侧目。唐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急又气:“爸!您小声点!您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今天您不能进去!”
“我偏要进去!” 唐国庆一把推开唐明的手,眼神坚定,“我是你爹,参加我儿子的婚礼,天经地义!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说完,唐国庆便径直朝着宴会厅里面走去。唐明在后面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追上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唐国庆走进宴会厅,嘈杂的人声和欢快的音乐扑面而来。他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原地,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穿着华丽礼服的人们,与自己格格不入。但一想到儿子,他又挺直了腰板,一步步朝着主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