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订婚宴在一种诡异的和谐中继续。
我妈刘芬全程黑着脸，像一尊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江哲妈妈则春风得意，拉着我到处敬酒，逢人便夸我懂事明理，是“旺夫”的好媳妇。
去洗手间的路上，刘芬一把将我拽进拐角。
“林月，你翅膀硬了是吧？敢联合外人算计你亲妈？”
她的眼神阴狠，和我记忆中那个躺在病床上，用怨毒的眼神诅咒我不得好死的母亲，一模一样。
“妈，话不能这么说。”我平静地看着她，“那房子本来就是外婆留给我的，给你住是情分。现在我拿回来当嫁妆，是本分。”
“放屁！”她压低声音嘶吼，“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那就是我的！你想都别想！”
我笑了：“那你现在就去跟江家说，房子不给了，让他们把一百三十万的彩礼也拿回去。你看我爸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刘芬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知道，我爸林建国最好面子，今天这事已经成了定局，要是她敢反悔，我爸绝对饶不了她。
她死死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给我等着，进了江家的门，有你好受的。”
我没理会她的威胁，转身离开。
刚走回宴会厅，就看到江哲妈妈正和几个富太太聊天。
我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恰好听到她们在讨论城南的拆迁项目。
我“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
一个太太问我：“月月，怎么了？要嫁入豪门了还不开心？”
我勉强笑了笑，露出为难的神色：“阿姨，您不知道。我妈她……好像有点后悔了。刚才还跟我说，那房子不能给，说合同签了也能作废。”
江哲妈妈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还听我爸一个在街道办的朋友说，这次拆迁的补偿标准好像特别高，内部消息，还没公布呢……”
话音未落，江哲妈妈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下一秒，大厅里就传来了她尖利的嗓门。
“刘芬！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那房子已经是我们江家的了！你要是敢耍花样，我让你在榕城待不下去！”
我妈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反唇相讥：“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霸占我家的房子？做梦！”
两个女人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撕扯在一起。
盘子摔碎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宾客的惊呼声，混成一团。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片混乱，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3.
为了防止我爸妈耍赖，江家当晚就带着拟好的赠与协议和公证员杀到了酒店。
那架势，仿佛晚一秒，房子就会长腿跑了。
我爸林建国被逼到墙角，脸色铁青。
他一辈子都要脸面，今天算是把脸丢尽了。
在江家人和公证员的“见证”下，我妈哆哆嗦嗦地在协议上签了字。
她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我毫不在意。
协议签完，江哲心满意足地把我拉进怀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宝宝，你真是我的福星！太聪明了！”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边，带着一丝贪婪。
“那破房子，换五十多万现金，你爸妈简直是傻子。不过也好，便宜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