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们一起玩,她永远是傻愣愣地站在我身前。
后来她爸爸做生意去了城里生活,我们直到大学考上了同一所学校才重新见面,但两个人一点也没生分,依旧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姐妹。
小时候我裙子被男生泼红墨水,所有人都窃笑,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只有她坚定地拉起我的手去找老师说,周舟衣服脏了需要换衣服。
也只有她不嫌弃我爸爸是个养猪的猪肉贩子,其他人都嫌弃我脏,嫌弃我臭,赵月拥抱了我,笑眯眯地说:
“好啦,现在我们是一样的味道啦。”
她一直都是个很好的女孩,她不应该受到那种待遇。
我红了眼眶,拉起赵月的手就走,不顾身后酒桌上的人的大呼小叫。
剩下两个伴娘见我们离开,也都跟在了我们身后。
我边走边问:
“月月,你爱胡文强吗?一定要嫁给他吗?”
李玉花和胡文宝是一对烂如臭泥的恶母子,可胡文强却是烂泥里长出的白花,忠厚善良尊敬女性,对赵月特别好,几乎是把她捧在了手掌心。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可怕的婚闹,他们应该是一对神仙眷侣。
她眨眨眼,小指轻轻勾了勾我的指尖:
“当然,他妈和弟弟是神经病,可胡文强不是。”
“他早就跟我保证过,结了婚后,就不和家里联系,也不告诉他们地址。我们就在城里生活,他的弟弟和妈妈永远打扰不了我们。”
“我晓得分寸,他也知道自己妈妈和弟弟是什么人。”
“结了婚,我们就自由了。”
我握紧了她的手,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好,既然你决定要和他结婚,那你接下来,就要听我的。”婚礼如期举行。
一大早,结亲的队伍就热热闹闹地开始敲敲打打。
我从窗户向下望去,果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而胡文强脑袋上的白纱布更加显眼,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赵月在我身旁,紧张地拉了拉我的衣角:
“这样行吗舟舟,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温暖的手心紧张出了汗,嘴角绷直抿成了线。我抽了张纸巾放在她手里,安慰她:
“没事,你等会不出声就好了。”
胡文强果然将门拍得啪啪作响,大嗓门直冲云霄:
“开门!开门迎新娘子喽!”
我耐心等了一会儿,等到门外的人都不耐烦了,这才猛地开了门。
胡文强大力拍着门,没预料到我会开门,手上的力道没收住,一下扑空摔了个狗啃泥。
他从地上爬起来,张口就要骂,看到后面的人群,突然只住了嘴,只是阴恻恻笑:
“迎新娘子了大伙!”
门外一群人顿时吵杂起来,一群男人欢呼着进了门。
见到盖着盖头的新娘,他们没有奇怪,可伴娘一个个都穿着外套戴上了面纱,胡文强皱着眉:
“这是干什么?”
说着就要上前扯另外两个伴娘的衣服。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叉腰骂道:
“你有娘生没娘养啊?懂不懂规矩?伴娘的衣服也是你能动的?新娘子的盖头是你这个弟弟该动的?手不干净就去剁了喂猪!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他被我打断,不怒反笑:
“好啊,等会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