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亲手将这月光，捧到了另一个人面前。
他蹲下身，温柔地给古丽娜戴上项链。
“娜娜，别哭了，这是哥哥给你的补偿。”
“以后，有我护着你。”
古丽娜的哭声渐渐停了，她摸着胸前的月亮，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我跪在地上，看着他们，像个小丑。
辛钰祥站起身，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只剩下厌恶。
“你就在这里跪着，跪到娜娜原谅你为止。”
2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三个小时。
宾客散尽，父母回家，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我和几个收拾残局的侍者。
没有人来扶我。
辛钰祥的电话打不通，想必是陪着他受了天大委屈的“妹妹”。
我扶着墙，自己慢慢站起来。
膝盖已经麻木，腿软得几乎站不稳。
我一瘸一拐地走出酒店，打车回了我和辛钰祥的婚房。
推开门，一片漆黑。
我没有开灯，摸索着走到客厅，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明天，是我们交往三周年的纪念日。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亲手为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那是一本画册，里面画满了我们从相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
最后一页，我画了我们穿着婚纱和礼服的样子，旁边写着“辛钰祥，我们结婚吧”。
现在看来，可笑至极。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
辛钰祥带着一身酒气和寒意走了进来。
他打开灯，看到沙发上的我，皱起了眉。
“你回来了？”
语气里没有半分关心，只有不悦。
我没有说话。
他像是才想起什么，冷笑一声。
“怎么，娜娜心软放过你了？”
他走到吧台倒了杯水，经过茶几时，脚踢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画册散落一地。
他弯腰捡起一本，随意翻了翻。
当看到最后一页时，他的表情变得极其讽刺。
“结婚？”
他把画册扔到我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
“李明月，你把娜娜害得那么惨，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将满地的画册一张一张撕碎。
纸张破碎的声音，像是我心脏裂开的声音。
我看着他发狂的样子，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
是老毛病了。
紧张和压力过大，就会引发急性胃痉挛。
我捂着肚子，蜷缩在沙发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药……我的药在卧室床头柜……”
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辛钰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我，眼神里没有心疼，只有怀疑和审视。
“又在装什么？”
“博取同情的老把戏，你还没玩够？”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胃里的疼痛像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我的内脏。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立刻接了起来，语气瞬间变得温柔。
“娜娜？怎么还没睡？”
“做噩梦了？别怕，我马上过去陪你。”
他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他的裤脚。
“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