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言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看到她下意识缩了缩手，眼底的寒意更甚。他顺势坐在她身边，状似随意地提起：“听说爸最近在帮沈哲的公司？”
苏清媛的身体僵了一下，强装镇定：“嗯，阿哲的公司遇到点困难，爸觉得他是个有能力的人，就帮一把。”
“有能力？”陆则言轻笑，“我看未必。他的公司现金流已经负了三个月，核心技术也没什么壁垒，五千万投进去，跟打水漂没区别。”
苏清媛的脸色沉了下来：“陆则言，你什么意思？阿哲的公司很有潜力，只是暂时遇到了挫折！”
“潜力？”陆则言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审视，“清媛，商场不是过家家。你以为的‘潜力’，可能只是沈哲画给你的饼。别忘了，你现在是陆太太，苏家的钱，以后也是陆家的钱。你就这么放心，把钱投给一个随时可能破产的公司？”
苏清媛被噎得说不出话，心里却更不服气——她认定陆则言是在故意针对沈哲，根本没听进去他话里的提醒。她站起身，语气带着疏离：“这是苏家的事，就不劳陆总操心了。我累了，先回房了。”
看着她上楼的背影，陆则言没再说话。他知道，苏清媛现在还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等她真正看清沈哲的真面目，才会明白，她亲手推开的，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一切彻底揭开。
3 诱饵上钩
一周后，沈哲主动联系了陆则言。
电话里，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陆总，听说您愿意给我的公司注资？”
陆则言靠在办公椅上，指尖敲击着桌面，声音平淡：“是有这个意向。但陆氏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需要看到你的项目真正有价值。”
“我明白！”沈哲连忙说，“陆总，我明天就去您公司，把详细的计划书给您看！”
挂了电话，陆则言嘴角的笑意更深。沈哲果然上钩了——五千万的注资是诱饵，而他真正想要的，是沈哲手里那份“伪造”的用户数据。
第二天，沈哲带着计划书来到陆氏。他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极力想表现出“成功企业家”的样子，却在陆则言锐利的目光下，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陆总，您看，我们的用户增长率连续六个月超过50%，复购率也……”
陆则言打断他，手指点在计划书里的数据图表上：“这个用户增长曲线，太完美了。完美到，像假的。”
沈哲的脸色瞬间白了，强装镇定：“陆总，您说笑了，这些都是真实数据！”
“是吗？”陆则言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这是你公司近三个月的后台数据，我托人从运营商那边调的。你所谓的‘十万活跃用户’，实际只有不到三万，而且其中八千多个，还是你花钱买的‘僵尸号’。”
沈哲看着文件，身体开始发抖。他没想到，陆则言竟然把他的老底都查得清清楚楚。
“陆总，我……”
“别急着解释。”陆则言俯身向前，声音压低，带着压迫感，“我知道你急需钱，也知道苏父答应给你注资。但你想过没有，苏家现在的状况，真的能拿出五千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