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书里,嫁给了注定早死的疯批反派贺俊言。
为了活命,我兢兢业业扮演爱他至深的人设,只等他死后继承亿万家产。
可他却把我当成了一个完美的挡箭牌,用我的家族势力,护着他的心上人林晚晚。
「轻莺,把你的血给我。」
直到林晚晚中毒,需要世间罕见的「凤血蛊」做药引,他亲手将匕首送入我心口。我才知道,原来书里写的,苏家有稀世血脉,是真的。
1.
「王爷,王妃娘娘在水云榭备了晚膳,等您一同观月。」
长廊下,我的贴身侍女春禾对贺俊言恭敬地行礼。
贺俊言一身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闻言脚步未停,侧脸的轮廓在灯笼的光影下显得格外冷硬。
「不必。」
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径直越过春禾,朝王府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林晚晚的住处,思晚苑。
春禾僵在原地,脸色有些发白。
我坐在水云榭的露台上,面前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中间一壶温好的青梅酒,正冒着丝丝热气。
夜风吹来,带着湖水的潮意,吹得我发丝微乱。
我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满一杯酒,看着月亮在水中的倒影,被风吹皱,又慢慢散开。
我嫁给贺俊言一年了。
作为穿进书里,知道他所有结局的人,我本该怕他,敬他,远着他。
毕竟,书里的宣王贺俊言,屠尽北狄王庭,披甲造反,最后在大火中自焚,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我偏偏选了他。
因为他死得早,没孩子,最重要的是,他有钱。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个有钱的寡妇。
所以,我扮演着一个爱他入骨的妻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我以为我演得很好。
直到三个月前,他从外面带回一个叫林晚晚的姑娘。
他说,她是故人之女,无处可去。
我笑着为她安排了王府里最好的院子,给了她超越一般客人的体面。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反正贺俊言也不爱任何人。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可我忘了,书里没写的东西,太多了。
2.
夜深了,贺俊言还是没来。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酒也失了温度。
春禾小声劝我,「娘娘,夜里风大,我们回吧。」
我摇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已经冷掉的桃花酥,慢慢放进嘴里。
又甜又腻,还有些发硬。
思绪飘回一年前的那个雪夜。
我刚嫁入宣王府,人人自危。都说宣王贺俊言冷酷嗜杀,我这个被硬塞给他的新王妃,怕是活不过三天。
新婚夜,他确实没来我的房间。
第二天,我顶着合府上下探究和怜悯的目光,照旧去给他请安。
他在书房练字,看见我,只冷淡地抬了抬眼。
「以后不必日日来请安。」
我笑着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墨锭,为他磨墨。
「这是轻莺身为妻子该做的。」
他没再说话,只是笔下的字,越发凌厉,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府里的下人说,王爷从不吃甜食。
我偏不信,亲手做了桃花酥,给他送去。
他看着那碟精致的糕点,眉头紧锁,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以为他要发怒,已经做好了被他连人带盘子扔出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