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原本面上带着笑意看着云拂楹。
可见云拂楹面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是浓浓的沉重时,她瞬间将面上的笑意都给收敛了。
只是她还是不解:“娘娘,陛下这般做,定然是心中还有你的,怎么您...?”
怎么云拂楹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
云拂楹低垂着眼眸,深呼吸了一口气。
因为她知晓,萧景渊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
至少,绝对不是只赐予些许小恩小惠罢。
她指腹摩挲着这瓷瓶,往乘月跟前递了。
“既然是上好的玉肌膏,那稍晚一些便给本宫用了吧。”
她虽对萧景渊尚且还存了疑虑,可这般金贵的东西如今已经送上门来了,那岂有不用的道理。
只是,云拂楹还存了个心眼,等到陈太医看过这玉肌膏之后,确认其中没有什么对人体不利之物后,才叫乘月给自己用上。
这膏药不愧是这般稀少的珍宝,云拂楹这伤原本少说也得小半个月才能好,如今不过一两日便能稳稳地下地活动了。
只不过云拂楹的步子还是比往日里稍微慢一些,可若非是仔细去看,旁人断然是看不出来其中的差别。
“娘娘,今日晚宴您打算怎么打扮?”
原本前日夜里的晚宴,被推到了今日,这倒是与上辈子没有不同的。
云拂楹低垂着眸,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上辈子,便是在这日之后,她腹中孩子是“灾星”的流言如蝗虫过境一般传出来的。
“娘娘?”
半晌没有听见云拂楹的话,乘月面上都带着担忧。
她小心翼翼:“娘娘您这是担心,江姑娘?”
乘月的声音极小,可这话也只有她敢在云拂楹的面前说。
云拂楹这受伤的几日,萧景渊从未出现在棠梨宫中。
若是往日,人人皆可以陛下日理万机为由,宽慰云拂楹。
可昨日夜里,陛下带着江清悦出过一趟宫的消息,隐约也传进了棠梨宫之内。
如今不仅是宫中,甚至连宫外的一些命妇也隐隐等着看云拂楹的笑话。
云拂楹抬眸,从镜中便瞧见了乘月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担忧目光。
她笑了笑,唇角微微扬起,周身仿若萦绕着一层柔光,叫人看不真切。
“放心,本宫从未担心过。”
她心中早就没了期待,又怎会如乘月、如旁人所想的难过呢。
如今她心中唯一挂念的事情,便是腹中的孩子了。
云拂楹仿佛想到了什么,对着乘月招了招手,附耳同她说了些什么。
乘月听着云拂楹的话微微一愣:“娘娘?”
云拂楹点了点头,宽慰般开口:“放心吧,定然不会有事的。”
乘月虽不知晓云拂楹为何要她这般做,可她到底还是听了云拂楹的话。
于是,夜晚宫宴时,云拂楹方扶着太后娘娘下了凤辇后,便瞧见最上头地上忽然出了蚁群。
太后身侧的穆公公皱着眉头刚要说些什么。
太后抬手便制止了他,云拂楹扶着她走上前去,太后见了满脸喜色。
“这是,这是大喜啊!”
地上的蚁群被灯光照着,竟汇成祥云藏蛇的图腾。
只不过这蚁群不甚清晰,究竟是蛇、还是龙,旁人心中自都有思量。
可无论如何,都是万分吉祥的寓意,更是牵扯到了子嗣后代一说。
太后望向云拂楹,几番欲言又止。
最终拍了拍她的手,半是惋惜。
“入宫这么些年了,贵妃,该怀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