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后,季夫人才恢复神气,一脸嫌弃的看了眼沈妍妍和何英。
“晦气的玩意!”
她上楼休息,沈妍妍带何英去客房。
“妍妍,季家可真大啊!”
“妍妍,妈早就想来你身边了。沈知意那个畜生只会惹我生气,不像你贴心关心我。”
“妍妍,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做化疗啊?”
“妍妍……”
身后何英的声音叨叨不停,沈妍妍走到客房门口时再也没忍住,发了脾气。
“你烦不烦!”
一转身,她似是闻到什么味道,捏着鼻子往下看,看到何英尿湿了的裤子。
“你还尿裤子了?你恶不恶心啊!”
几乎是下意识嫌恶的话就说出了口。
何英愣在原地,“妍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不管我成什么样,哪怕我残了、瘫了,你也会在我床前伺候……”
沈妍妍没那么多耐心安抚她,敷衍一句。
“妈,你别多想。我就是今天太累了,你早点休息。”
她仿佛觉得空气里都是怪味,逃似的离开。
何英摇摇头:“妍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她不会嫌弃我的。她只是今天被沈知意毁了容所以才会心情不好。”
“都怪沈知意!”
回到房间的沈妍妍看着镜中自己那恐怖狰狞的疤痕,气的发抖。
刚刚私人医生说,伤口很深,极大可能会留疤。
沈知意害她毁容,那她就毁了沈知意的清白!
这么想着,沈妍妍拨通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男人暴躁的声音。
“草!又输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说!”
沈妍妍笑着开口,眼里满是阴险。
“爸,我有件大喜事告诉你……”
-
沈知意坐回车里。
季晏礼追了出去。
颓废狼狈的他没了以往高高在上,抓着车窗只为和她说上一句话。
“知意,三天后我和妍妍的婚礼,你真的会来吗?”
他灰暗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情绪,又紧张,还有期待。
沈知意眼神冷清,甚至觉得嘲讽。
大部分男人都是贱的。你拿真心爱他,他不屑一顾。等你毫不在意他后,他又无法忘怀。
季晏礼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一副可怜深情的样子,让沈知意恶心。
她关窗。
车窗关闭时,季晏礼听到了她的回答。
“我当然会来。”
直到车子开走,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了,季晏礼还站在原地傻傻看着。
“江呈,你听到没有?她说她一定会出席我和妍妍的婚礼。她爱我,以替身的身份陪伴我八年……”
他眼睛亮了,“她说会来参加婚礼,一定是想来抢婚的!”
江呈:“……”
抢婚?他看着不像。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劝劝自家总裁,就听见季晏礼在无声的夜晚,又开了口。
“我发现,我喜欢的人好像不是沈妍妍,而是……陪伴了我八年的沈知意。”
-
车上。
陆君樾眉头紧锁,盯着沈知意。
因为,他又听到她心声了。
【其实今天从医院出来,我就看到了陆君樾的车。我故意装作没看到,就是为了钓他】
【这只纯情小狼狗挺好钓的。有他在,今天我在季家疯的很尽兴!】
【他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难不成,被他发现了?】
陆君樾闻言,假意看向窗外。
得知今天的事是沈知意故意钓他,他丝毫不生气。
不仅不生气,被钓的他,莫名还感觉……很爽。
陆君樾还在暗爽着,又听到沈知意的心声。
【婚礼我肯定要去啊!我会给季晏礼和沈妍妍一个今生难忘的婚礼!】
沈知意和系统聊天,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被听了个完全。
听到婚礼一事,陆君樾松开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她为什么这么积极想去季晏礼的婚礼?
联想到沈知意提的离婚,陆君樾瞬间坐不住了。
她和他提离婚,不会就是为了婚礼那天抢婚季晏礼吧?
“嘶……”
沈知意的声音引起陆君樾注意。
他这才发现,她的伤口又撕裂出血了。
陆君樾一个眼神,韩鸣了然的升起挡板。
“把衣服脱了。”
“……我现在不想做。”
“你脱还是我帮你脱。”
“……”
沈知意自己脱。
脱了上衣要脱裙子时,陆君樾略带暗爽的声音响起。
“嘴上说不做,脱裙子倒挺快。”
“……”
车上有备医药箱。
陆君樾取药,熟练的帮沈知意的伤口换药换纱布。
指尖触碰到女人白皙的肌肤,不知是指尖的温度还是伤口的疼,沈知意的身躯轻轻颤了一下。
陆君樾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那一下冒出来的欲念。
他换药的动作很熟练,像是换了很多次。
沈知意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换药这么熟练?”
换完药,陆君樾动作很快的帮她把衣服穿好。
再慢一点,就不是穿了。
他怕他会忍不住,把她扒个干干净净!
“你跟了季晏礼八年,他从没给你换过药吧?”
“?”
沈知意皱眉,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是怎么回事。
折腾一晚上,天都渐渐亮了起来。
她有些累了,想闭眼休息会。
可陆君樾今天像是抽风了,嘴挺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刷过一个热门帖没有?关于我和季晏礼的。主题是,谁更帅。我的投票率60%,他40%。”
“……”好困。
“我有常年锻炼的习惯,季晏礼身材没我好。”
“……”真的好困。
“季晏礼年少时就爱着沈妍妍那白月光,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干不干净。”
“……”困的顶不住了。
“但是我很干净。”
话听到这,沈知意的困意消散了些,来了兴趣。
“你有多干净?”
陆君樾忽然靠近,鼻尖轻轻擦过她的鼻子,暧昧的热息吐在她唇上。
痒痒的,勾人的很。
“你睡的,是我的第一次。”
沈知意抬眸盯着近在咫尺的他,靠近了些,在即将吻上时,又故意停下。
“所以,陆总这是在雄竞吗?”
她的声音很轻,气息如幼猫的爪子,轻轻挠着陆君樾的心。
“很明显吗?”
他有所克制,声音都哑了几分。
没等到沈知意的挑逗回话,他的肩上,忽然多了一个重量。
“陆君樾,我好困。待会到家了,叫我。”
她靠在他肩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陆君樾蹙着眉,他可从没做过这样伺候人的事。
可听着沈知意均匀的呼吸声,他蹙着的眉头散开,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一路安静。
半小时后,车在陆家门口停下。
韩鸣替其开车门,“陆总……”
陆君樾皱眉,一个眼神,韩鸣就止了声。
陆君樾动作很轻,把熟睡的沈知意抱入怀里,抬腿下车。
她很轻,轻到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也是,她从小没家人疼,是个可怜虫。
和他一样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