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都尉府,舍都尉一脸阴沉地坐在主位上。
“黄瑶,你办事不力,折损了十二名京城的锦衣卫,嫌犯居然还被劫狱!锦衣卫抓嫌犯时你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黄瑶单膝跪地,沉声道:
“都尉大人,在下办事不利,求大人责罚,只是此案疑点众多,在下尚需时日查探清楚。”
舍老突然间暴躁起来,他抄起桌子上一只茶壶砸向黄瑶,
“可恶,黄瑶,你若不是本都尉亲自从京城带来岭南,本都尉怀疑你里通反贼长安乱。
你倒是说说,有何疑点?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即刻打入大狱押解回京。
黄瑶侧身躲过茶壶,冷静说道:“其一,嫌犯被劫时,狱卒们竟毫无反抗之力,似被迷药控制,可现场却无迷药痕迹,定是有高手暗中相助。
其二,劫狱之人目标明确,直取嫌犯,且手法利落,显然对狱中布局极为熟悉,内部恐有内应。
其三,在下查看过长安荔枝醉的每一个角落,并无异样。
在下曾以为薛老板和小二们之所以被打入大牢,仅仅是因为酒楼的名字里有长安两个字。
可是没想到在如此森严的守卫下,居然有人会冒死救他们。
所以在下改变了想法。
戏子们的背后确有高人操纵这一切。
舍都尉听后,脸色稍有缓和,
“哼,还算你有点脑子。
不过,你之前为何不相信那三个戏子是反贼,莫不是怀疑本都尉?”
黄瑶有些迟疑地对老舍说,
“既然都尉大人问到了,在下就实话实说了,在下见到酒楼外那辆马车时,确实是怀疑都尉大人公报私仇,因为那辆马车的车轮出自都尉府,而且那辆马车停的时间地点太蹊跷了,再加上那封空白的信,似乎有意让在下搜出来指向长安乱的。”
舍老舍老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
“大胆黄瑶,竟敢怀疑本都尉!
那马车不过是被贼人盗用,你休要血口喷人!”
黄瑶再次跪地,“都尉大人息怒,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如今当务之急,是揪出那幕后高人与内应。”
舍都尉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罢了,暂且信你。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查案?”黄瑶道:“在下想再去狱中查看,说不定能找到新线索,还想去那家惹出这么多是非的长安醉荔枝酒楼查看一下。
迄今为止,在下还是搞不清楚,那日三个戏子如何逃出去的。”
舍都尉点头,
“准你所请,若再办砸此事,休怪本都尉无情。”
黄瑶领命,即刻起身准备行动,一场更复杂的调查就此展开。
六月底的岭南天气无比的潮热,断壁残垣一片狼藉的长安醉荔枝酒楼在花福都城的夜景中是如此地突兀。
还好,周围店铺的余光下,门廊玄关外两只大红柱尚保存着曾经的体面。
黄瑶带着两个提着灯笼的侍卫再一次走进了这间空无一人的酒楼。
曾经的繁华落幕了,二楼被焚烧殆尽。
黄瑶抬起头看了看三楼那根粗大的横梁,不禁感慨万千,三天前,自己居然在这横梁上睡了一夜。
“好粗大的横梁啊!”
身边一个锦衣卫嘟囔着,黄瑶心头猛地一振。
“对呀!这根大梁比普通的房梁粗大许多,足够躺下一个强壮的男人睡觉,难道?
黄瑶飞身上梁,他拔出腰间佩剑插进横梁,用力一撬,一块木板被掀开,里面竟然是空心的。
黄瑶心中一动,觉得这或许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他顺着大梁望出去,居然看到了门廊的那两根大红柱子。
原来如此,想必这两根柱子也是空心的,藏身逃人这方法可真是秒不可言啊!
黄瑶跳下大梁,欲走向门廊,这时,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酒楼里似乎有的灯笼闪烁起来。
两个侍卫面露惧色,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刀。
黄瑶警惕地环顾四周,隐隐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一阵异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黄瑶大喝一声:“什么人!”话刚落音,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身材矫健,眼神凶狠,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黄瑶握紧佩剑,与侍卫背靠背站在一起,准备迎敌。
杀手们呈扇形慢慢逼近,黄瑶低声对侍卫说:
“小心应对,莫要慌。”
话音刚落,为首的杀手率先发难,挥刀朝黄瑶砍来,黄瑶侧身一闪,同时挥剑反击,双方瞬间战作一团。
打斗中,黄瑶发现这些杀手配合默契,绝非一般强盗土匪可比。
突然,一个杀手瞅准机会,绕过黄瑶,直扑向一名侍卫。那侍卫一时慌乱,被杀手砍伤了手臂,灯笼也掉落在地。
就在杀手准备补上致命一击时,黄瑶大喝一声,飞步上前,一剑将其逼退。
此时,又有杀手从屋顶跳下,加入战团,局势愈发危急。
黄瑶心中暗道不妙,若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三人都将命丧于此。
就在他苦思对策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似乎有大批人马赶来。杀手们听到动静,互相对视一眼,竟纷纷抽身而退,消失在夜色之中。
黄瑶松了口气,他知道,暂时安全了。
很快,赶来的人马到了近前,竟是舍都尉带着一队锦衣卫。舍都尉勒住马,跳了下来,“黄瑶,这是怎么回事?”黄瑶抱拳,将刚刚遭遇杀手袭击之事说了一遍。舍都尉眉头紧皱,“看来这背后之人不想让你继续查下去。”
黄瑶点头,“都尉大人,如今已发现酒楼的空心大梁和柱子,这或许是戏子逃脱的关键,还需深入调查。”舍都尉沉思片刻,“你继续查,本都尉会增派人手保护你。”
黄瑶谢过舍都尉,再次进入酒楼。他仔细查看门廊的大红柱子,果然发现柱子内部有攀爬的痕迹。
顺着痕迹继续查找,在柱子底部发现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有一封信。
黄瑶打开信一看,如坠五里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