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我吃了口月饼突发过敏性休克,伸手去摸救命的肾上腺素笔时却只摸到一盒开封的健胃消食片。
我刚想质问,未婚夫就按住了我的手:
“对不起,媛媛刚才被蜜蜂蜇了手,我把你的笔给她了,你先吃这个顶一下。”
我捏着那盒药,喉头紧缩地问他:
“你就让我用这个等死?”
他眉头紧锁,“你怎么能这么说?媛媛从小就怕疼,你就不能让让她?”
“你就吃了一小口月饼,哪有这么严重,明明多喝点热水就好了,非要这么矫情。”
我没再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我爸发了条消息:“爸,救我,顺便可以安排宋家破产了。”
……
消息发出的瞬间,手机从我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毯上。
宋澈瞥见了屏幕上那行刺眼的字,脸色瞬间一沉,随即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又拿你爸来压我?江暖,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他弯腰,伸手就想抢走我的手机。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护住,喉咙肿胀得已经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
我的身体在抗议,在求救。
可在他眼里,这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乔媛媛从宋澈身后款款走来,她手里赫然攥着那支本该救我性命的肾上腺素笔。
她走到我面前,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睛里,此刻全是挑衅的得意。
“暖暖姐,你别怪阿澈哥哥,我的手被蜜蜂蜇了,医生说也可能会过敏休克的,我好怕……”
她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划着,做出要往自己大腿上扎针的姿势,针头却迟迟不落下。
那样子,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在炫耀她刚刚到手的战利品。
宋澈见状,一把将她心疼地揽入怀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傻瓜,你就是太善良了,跟她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他转过头,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
“江暖,你别装了,适可而止得了。”
“媛媛的手肿得跟馒头一样,你不过是吃了口月饼,能有多夸张?”
我挣扎着,伸出手想去抢回那支笔,那是我救命的东西。
宋澈却猛地一把将我推开。
我的后背狠狠撞在身后冰冷的墙角,那一瞬间,我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他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而是小心翼翼地从乔媛媛手里接过那支笔,又无比珍重地放回她手中。
“媛媛你先拿着,以防万一。”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身体好,扛得住。”
身体好?扛得住?
他忘了,三年前我就是因为误食了一块含有杏仁碎的饼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是我爸跪在手术室外,求了医生整整一夜。
也是那一次,宋澈在我病床前发誓,会一辈子记住我的过敏原,会永远把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原来,男人的誓言,有效期短得可笑。
宋澈的母亲,我的准婆婆,那个曾经拉着我的手夸我给宋家长脸的妇人,此刻也走了过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满脸的鄙夷和刻薄。
“就是!我们宋家可容不下这么金贵的儿媳妇!”
“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