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诬陷我！”秦子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秦雪尖叫，“她是我堂妹！她从小就嫉妒我！她肯定是故意陷害我！爸！大伯！你们要为我做主啊！”她哭喊着扑向秦建国。
秦建国连忙搂住女儿，满脸“痛心疾首”地看向李主任：“李主任，您看这…小孩子之间闹矛盾，怎么能拿到高考考场上来胡闹呢？小雪她…她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产生了幻觉？子文平时成绩真的很好的！”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狠狠剜着秦雪，带着无声的威胁。
秦建军也适时开口，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傲慢：“李主任，张副主任，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嘛。这就是姐妹之间的一点小误会，闹到考务办来，影响多不好？我看，让她们家长带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高考阅卷工作繁重，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浪费时间。”他特意加重了“阅卷工作”几个字，暗示自己手握实权。
李主任和张副主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一丝犹豫。秦建军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话确实有分量。如果只是学生之间的口角，他们或许真的会考虑息事宁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秦雪开口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坚定，像冰锥刺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闷：
“李主任，张老师，这不是误会，也不是口角。秦子文冒名顶替了我的高考成绩。她手里的试卷，根本不是她本人作答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剧变的秦建国和秦建军，最后落在秦子文那张惨白惊恐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求，进行笔迹鉴定。”
“笔迹鉴定？”秦建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肥胖的脸上肌肉抖动，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胡闹！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公安局吗？高考流程严谨公正，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鉴定就鉴定的？李主任，我看这孩子是魔怔了，赶紧让她家长带回去好好看看脑子！”
秦建国也立刻帮腔，指着秦雪怒斥：“小雪！你闹够了没有！快给你堂姐道歉！给老师们道歉！然后跟我回家！”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拽秦雪的胳膊，动作粗鲁，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
秦雪早有防备，敏捷地向后一退，躲开了他的手。她的背脊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毫不退缩地迎上秦建军压迫感十足的目光：“秦副局长，您这么急着阻止鉴定，是心虚了吗？还是说，您早就知道真相，甚至……就是这冒名顶替的幕后推手之一？”
“放肆！”秦建军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哐当作响，“你竟敢污蔑国家干部！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李主任和张副主任脸色都很难看。秦建军以势压人的态度太过明显。
“秦副局长，请您冷静。”李主任沉声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秦雪同学提出了正式的举报和鉴定要求，按照高考纪律规定和重大事项处理流程，我们必须予以重视和调查。这不是您一句‘带回去’就能解决的。”
他转向张副主任：“张主任，立刻联系市局保密室，调取秦雪和秦子文两位同学本次高考所有科目的答题卡原件！同时，以学校的名义，正式向市教育局招生办和考试院提出申请，请求指派权威笔迹鉴定专家介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