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开一条群里分享的论坛链接，是我们学校的内部论坛，一个飘红爆火的帖子挂在首页，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标题就是我院那封举报邮件的精简版。
帖子里，邮件内容被完整贴出，包括那段关键录音的文字版。楼下盖了几千楼，都在疯狂讨论和唾骂。
效率真高。看来那位李学长，或者说，还有其他受过他们打压的人，恨意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正当我浏览着那些充满愤怒和鄙夷的评论时，宿舍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苏婉婷冲了进来，头发散乱，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精致和优雅，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兔子，但眼睛里闪烁的不是可怜，而是惊慌和怨毒。
她一眼就看到了正拿着手机的我，立刻扑了过来，声音尖利：“林念！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她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往后微微仰身，避开她的触碰，脸上适时地露出惊讶和茫然：“婉婷？你怎么了？什么是不是我干的？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演技或许比不上她炉火纯青，但突如其来的打击和一夜未眠的疲惫足以掩盖她判断力。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
但我只有全然的困惑和无辜。
“你还装！学院领导找我们谈话了！邮件！那封匿名邮件！”她尖叫着，胸口剧烈起伏，“那些事情……那些数据……只有我们项目组的人知道！还有那段录音……明明当时只有……”她的话猛地顿住，似乎意识到了失言，眼神更加慌乱。
“只有什么？”我追问，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你们项目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的呀。什么邮件？什么录音？你冷静点，慢慢说。”
另一个室友刘薇缩在床角，大气不敢出，但眼睛里的兴奋光芒几乎要藏不住。
苏婉婷喘着粗气，像是濒死的鱼。她找不到任何破绽，我的反应无懈可击。巨大的恐慌和压力让她失去了方寸，她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蹲了下去，呜呜地哭了起来：“完了……这次全完了……学术造假……会被开除的……我的人生毁了……呜呜呜……”
我心里冷笑。这就完了？这才哪到哪。比起被活生生撕碎的痛苦，这点挫折，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哲。
我刚按下接听键，他焦急又疲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背景音很嘈杂，似乎还在学院办公室外：“念念！你在哪儿？宿舍吗？你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吗？你相信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