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是他的,他的所有物,他的囚徒。
而他不需要明说,就能让她亲手推开所有试图靠近她的人。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撕裂般地疼痛,却也让她更加坚定了某个决心——她必须逃离这个黄金牢笼,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一个午后,傅沉舟因紧急公务外出,罕见地没有带她同行,只嘱咐老管家看好她。
庄园里安静得可怕,苏薇像幽灵一样在空旷的回廊里徘徊,脚链摩擦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庄园西翼,那里常年锁着,傅沉舟明令禁止她靠近。但今天,一扇侧门似乎因为维修而虚掩着。
鬼使神差地,苏薇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是一个尘封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旧物和灰尘的味道。
走廊墙壁上挂着一些老照片,大多是傅沉舟年幼时与一个美丽女人的合影。那女人有着温柔的眉眼和淡淡的忧郁气质,与苏薇印象中精致强势的婆婆截然不同。
走廊尽头是一间卧室。
苏薇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布置得雅致却陈旧,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
梳妆台上摆放着早已干涸的香水瓶和象牙梳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靠窗的那张贵妃榻,旁边有一个小巧的檀木脚凳。
苏薇的目光凝固在脚凳上。
那里放着几本泛黄的日记本,还有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她心跳加速,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走上前打开了首饰盒。
里面不是什么珠宝,而是一条……与她脚踝上几乎一模一样的铂金脚链。只是款式更旧一些,链子稍粗,那颗透明的晶石也更小,但毫无疑问,是同样的东西。
盒盖内侧刻着一行娟秀却无力的小字:赠爱妻云舒。傅瀚洲。1995年秋。
傅瀚洲……是傅沉舟已故父亲的名字。
云舒?
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傅沉舟的母亲明明叫周曼丽。
苏薇颤抖着拿起最上面一本日记,翻开发黄脆弱的纸页。
「1996年3月15日,晴。瀚洲又给我戴上了这条链子。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因为外面世界太危险。他说他不能失去我。可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锁住的金丝雀,连看看窗外天空的权利都没有。他说爱我,这就是爱吗?……」
「1996年5月22日,雨。试图摘掉链子,被他发现了。他很生气,说我不懂他的苦心。惩罚是三天不许出房门。小舟在门外哭着想找我,听着他的哭声,我的心都碎了。瀚洲说,这是为了让我记住,听话才能见到儿子……」
「1997年1月10日,阴。又见到了那位心理医生张先生,只是讨论病情距离稍近了些。警报响了……晚上,瀚洲用皮带……好疼……但他之后又会抱着我哭,说他是太害怕失去我。我越来越分不清,这到底是爱还是折磨。小舟躲在门缝后看到了,他的眼神让我害怕……」
日记一页页翻过,记录着一个名叫云舒的女人长达数年的囚禁生活,她的绝望、挣扎、偶尔的屈服和最终死寂的麻木。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控制手段,与傅沉舟对待她的方式如出一辙!甚至连那脚链,都是传承下来的“爱的信物”!
苏薇浑身冰冷,几乎拿不住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