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只有两个字。
“老公”。
蔚然追了上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老公?原来你在乡下早就嫁人了!”
“你一个有夫之妇,还敢来勾引我的未婚夫!你还要不要脸!”
傅谨言抱着我的手臂,瞬间收紧,骨头都在作响。
他低头看着我,那双刚刚还流露出焦急和担忧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
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我看着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救……我……”
他却笑了,笑得残忍又凉薄。
他抱着我,一步步后退,退回到宴会厅中央。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他松开了手。
我像一个破布娃娃,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想让我救你?”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带着浓烈的恨意和厌弃。
“你这种水性杨花的烂货,也配?”
我躺在地上,意识像被抽走的潮水,迅速退去。
耳边是蔚然得意的笑声,宾客们的窃窃私语,还有蔚二叔虚伪的惊呼。
“谨言!你疯了!她会死的!”
死?
不,我还不能死。
我的亿万酬金还没到手,这场戏,才演到一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偏过头,看向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侍者服的年轻人。
他接收到我的目光,对我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那是我的后手。
一个真正的,专业的,随时候命的医疗人员。
当我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的VIP病房。
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蔚二叔坐在床边,一脸“忧心忡忡”。
“蓝蓝,你终于醒了,吓死二叔了。”
我虚弱地眨了眨眼,配合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哮喘发作,晕过去了。幸好救护车来得及时。”
他避重就轻,绝口不提傅谨言最后那一下。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后怕的表情。
“傅先生他……是不是很生气?”
“别提那个混小子了!”蔚二叔立刻换上愤怒的表情,“他简直不是人!居然把你……”
他“气得”说不下去。
“你放心,这件事二叔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我垂下眼睑,轻声说:“二叔,不怪他。是我骗了他……那个手机……”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结婚了?”蔚二叔追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没有。”我摇摇头,开始按照预演好的剧本往下说。
“那是我乡下一个邻居哥哥,他腿脚不方便,一直没人愿意嫁给他。我妈临终前,让我认他做干哥哥,多照顾他。村里人爱开玩笑,就总喊他‘老公’,为了让他高兴,我就把手机备注改成了这个……”
“他这次打电话来,是想问我借钱,给他妈妈看病。”
这个故事,半真半假,漏洞百出,但足够应付蔚二叔。
更重要的是,它足够“圣母”,足够“善良”,符合我现在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