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收拾东西吧，你可以离职了。” 她努力仰着下巴，想在气势上压过我，结果因为鞋跟太高，说话时身子老晃悠。
我把杯子往桌上一顿，茶水四溅。“补偿呢？”
她从包里掏出个信封：“公司念在你辛苦，给三万块慰问金。”
我 “噗嗤” 笑出声，这数连我半个月加班费都不够。
周围同事假装敲键盘，耳朵却都竖着呢。
张美丽被我笑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尖着嗓子喊：“陆渊你别给脸不要脸！真当公司离了你不行？”
我没说话，掏出手机点开视频。
屏幕里立刻传出她跟刘海在办公室的浪笑声，还有那把真皮转椅吱呀作响的动静。她老公王强此刻正在隔壁工位，正满头大汗地改着刘海早上刚甩给他的需求文档。
张美丽的脸 “唰” 地白了，假睫毛都耷拉下来半截。
她一把抓住我拿手机的手腕，指甲差点嵌进我肉里：“陆哥有话好好说！补偿的事好商量！2N 是吧？我现在就让财务打给你！”
我看着她手忙脚乱地给财务打电话，语气谄媚得像换了个人。等收到银行到账提醒，我把手机揣回兜里，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那盆养了两年的多肉被我塞进包里，刚泡的茶还冒着热气，我提着杯子走到门口，把茶水均匀地浇在那两棵发财树上 —— 这还是去年年会刘海亲自剪彩的，说能招财进宝。
“陆哥这是要走了？” 实习生小周探着头问，眼里满是不舍。
我刚点头，手机就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陆总监，我在楼下等您。”
趴在窗边看热闹的同事突然发出一阵惊呼。我探头往下看，好家伙，公司门口的停车位上，黑色轿车排成整齐的一列，打头的是辆亮闪闪的迈巴赫 Landaulet，车门边站着十几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壮汉，跟电影里的场景似的。
“这谁家的大佬啊？”
“看Logo好像是北极熊公司的！”
议论声里，我背着包走出办公区。张美丽跟在后面想搭话，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刚出大门，迈巴赫的车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过来，正是北极熊公司的 CEO 杨帆。
他握着我的手，掌心温热有力：“陆总监可算出来了，我在御膳坊订了包厢，尝尝他们新出的佛跳墙？”
“杨总太客气了。”
我笑着上了车，余光瞥见玻璃门后，刘海正扒着窗户跳脚，地中海发型上的几缕头发都气得竖了起来，王林站在旁边，脸涨得跟猪肝似的。
车子平稳地驶离园区，后视镜里那栋灰色的写字楼越来越小。杨帆递过来杯香槟，气泡在杯壁上滋滋地冒：“下周新项目就能启用，你要的设备和团队配置，我都按最高标准备好了。”
我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算是庆祝我的新生。
3
上午九点整，北极熊公司会议室的中央空调正呼呼吹着冷风，我却觉得浑身舒坦。
超大屏幕上直播着晨辉科技的新游戏发布会，刘海那老小子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站在聚光灯下跟个猴似的，时不时抬手抹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刘海，笑得一脸褶子。
“各位来宾，媒体朋友们！今天我要隆重介绍我们公司耗时三年，斥资五亿打造的世纪大作 ——《国王荣光・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