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每个人似乎都戴着面具,藏着秘密。
(第二节:线索碎片)
下午,陈默被司机送到了林氏集团总部大楼。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派非凡。
他被带到一个闲置的副总经理办公室,职位是“总裁特别助理”,听起来好听,实则毫无实权,明显是个打发闲人的位置。秘书送来的文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报表和行业简报。
陈默乐得清闲。他表现出对新环境的不适应和对工作的“笨拙”,大部分时间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或者“手忙脚乱”地整理文件。
实际上,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他凭借前世记忆,回忆着与“暗河”资金流向可能相关的空壳公司、可疑项目名称。他“笨拙”地操作电脑,利用极其基础的权限,查询着公司内部公开的项目名录和合作方信息。
一些看似普通的名字,在他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远航渔业”——前世记忆里,这是“暗河”初期进行海上走私的重要掩护之一。此刻,它正作为林氏集团一个不起眼的子公司,出现在某份投资报告附录里。
“鑫茂建材”——与境外某地下钱庄往来密切,为“暗河”初期积累提供了大量现金流。现在,它是林氏集团一个长期合作的供应商。
他甚至借口熟悉环境,在公司里“迷路”,看似无意地接近财务部、海外业务部等核心区域。他记住了走廊的监控探头位置,留意着哪些办公室的门需要特殊门禁卡,观察着进出那些办公室的人员的神情和节奏。
一次,他在茶水间外,偶然听到两个财务部职员低声抱怨: “……‘南湾项目’的账目对不上,王总那边催得急,让尽快平掉,真是麻烦……” “嘘,小声点!那项目是林总亲自关照的,别瞎议论,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南湾项目?陈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前世他似乎隐约听过,这与一起后来不了了之的巨额非法资金转移案有关。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在他脑海中慢慢汇聚。他不敢有大动作,现在的他没有任何依仗,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他只能像一只真正的“土拨鼠”,在黑暗的洞穴里,悄无声息地挖掘、记忆、分析。
(第三节:意外的交集)
回到林家别墅,那种无形的压抑感依旧存在。
陈默继续着他的“隐形人”生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除了吃饭时间,他几乎都呆在自己那间狭小的客房里(林雪薇明确禁止他进入主卧),或者别墅里那间几乎没人去的藏书室。
他与林雪薇的关系,依旧冰冷。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陌生人,甚至不如陌生人。
转机发生在一周后。
那天晚上,林远山有应酬,赵雅芝出去打牌,林浩也不知所踪。别墅里只剩下陈默和林雪薇,以及几个佣人。
林雪薇似乎心情极差,晚饭也没吃,很晚才开车回来,脚步有些虚浮,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她径直上楼,甚至没看坐在客厅角落看书的陈默一眼。
深夜,陈默被楼上隐约传来的呕吐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