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顶着天后宫婢女嘲讽的语气和目光,给天后洗漱梳妆。
若问起,我便说,「娘娘仁善收养了无忧,可是无忧却从未对娘娘有过报答。为娘娘早起梳妆是无忧的荣幸。」
天后高兴极了,从梳好的发髻中摸来摸去寻了根普通发簪道,「这发髻真好看,这个比的起你一年的俸禄了,赏你了。」
这是极为体面的婢女才会得到的赏赐。
梳头婢女被我抢了活计,愤恨盯着我。
仿佛是因为我,她才失去了这次讨赏的机会。
可是,我不是婢女,是天后名义上的养女,天族的公主呢?
为什么要和婢女相比?
梳头婢女挤兑我,在我出门时狠狠撞向我,让我从高处跌倒,手腕扭伤。
天后冷眼看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无忧,不要用仙法治伤,你现在去做绣活。本后的苦心不能白费。」
当我应付完天后布置的厨艺女工的作业,回寝宫发现床榻上被人用天河水泼湿,上面还有几条天蛇。
我失声尖叫,几名婢女冲进来。
几人面面相觑,满眼幸灾乐祸。
我昏倒了。
连日早起请安,心惊胆战同天后说话,如今受了惊吓却是神魂丢了一魄。
天后不在意我的生死。
可是今日的事情被做客的凤族公主撞破,她以为天后是故意苛待我,想到她父亲宠妾灭妻纵容小妾欺负丧母的她。
推己及人,婉拒了天后联姻的请求。
天后担心自己的名声受损会累及在外求学的太子。
慌里慌张请人叫天医,整个天后宫乱作一团。
我被天后拿来的聚魂灯唤醒。
天医说,「无忧公主已无大碍。」
天后松了口气,却立刻翻了脸,怒斥道,「无忧你今日太不得体了,凤族公主来我天后宫做客,你却在侧殿放声痛哭,是让本后陷入不慈的境地吗?」
身边的婢女咳嗽声,她想起来凤族公主还在身旁,勉强柔声细语说,
「你知道的,母后平日里最关心爱护的就是你。你太子弟弟在外求学,你父帝政务繁忙,陪伴母后最多的人便是你,你若有事,母后该怎么办?」
天后滴了几滴不存在的眼泪。
我惨白着脸,虚弱的咳嗽几声,对她说,「母后都是儿臣的错。可是儿臣发现天后宫竟有贼人混入。」
天后大惊失色。
我无知的小脸显得格外无辜,说,「请母后快去查验自己的床榻。」
她立刻坐起,慌里慌张令侍女去查,何时发生。
凤族公主问,「无忧公主发生何事?」
「我住在天后侧殿,今日却发现有人入殿内给我的床榻泼了天河水,被褥下还压着几条天蛇。」
天河水只存在天牢,天蛇更是用在作恶滔天的罪人身上,被咬伤一口,此后浑身时而冰冷时而好似烈火焚身,更狠的是被咬后几个月内法力尽失,在天界只能任人宰割。
凤族公主似乎对我很上心,对天后说,「天后,臣女在求学时便时常听太子殿下说起您的慈爱,对无忧公主不是亲生却更胜太子这位亲生子。」
「今日想来一定是被奸人潜入宫内,还请天后为了天界和平,下令彻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