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监的脸，瞬间从青色变成了紫色。他万万没想到，我会突然翻出这笔陈年旧账。
“你……你血口喷人！”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这……这是公司的项目，大家集思广益，有相似之处，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我轻笑一声，眼神却冷得像冰，“那不知，这个项目的核心创意——‘用户情感链接模型’，当初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写了近万字的分析报告，亲手交给您的。您当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转头，这便成了您在高层会议上的高光时刻，我说的，可有错漏？”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部门里的一些老同事，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他们对当年的事情，并非毫无印象。
王总监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再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苏青青。
“青青，你我之间的旧账，也不止一笔呢。”
我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十几份设计稿和文案。
“这是‘风华’系列产品的宣传文案，妹妹可还眼熟？当初你刚入职，经验不足，写出来的东西屡次被驳回，急得直哭。是我陪着你，手把手地教你，甚至帮你改写了大部分内容。后来，这组文案大获成功，你拿到了当年的最佳新人奖。在台上，你感谢了公司，感谢了领导，唯独没有提过我半个字。当时，我只当你是一时紧张，忘了。如今想来，倒是我自己，太过天真了。”
“还有这个‘月影’礼盒的设计，你卡在配色上，是我给你找的灵感参考。这个……”
我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将那些我曾经不以为意、一笑置之的“小事”，全部摊开在了阳光下。
苏青青的脸，已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慌乱，再到此刻的麻木，整个人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她大概从未想过，那个永远对她温和宽容、有求必应的林晚，会将这一切都记得如此清楚。
那些她以为早已被我遗忘的、她用我的心血铺就的晋升之路，此刻，正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将她伪善的面具，割得支离破碎。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可怕。只有我清冷的声音，在细数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不公。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自证，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清算。
新账，旧账，我今天要一并，算个清楚！
4 清算旧账
说完最后一桩旧事，我顿了顿，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消化的时间。然后，我才将鼠标移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文件上。
“说完了旧事，也该说说眼前的正事了。”
我点开了备份的数据模型文件。
“这份，是我前日交给青青的原始模型。文件的最后修改时间，是11月5日下午3点17分。请各位看清楚这个关键参数——‘用户活跃度权重’，我设定的是0.85。”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文件的元数据和模型的参数。
紧接着，我从工作邮件里，下载了苏青青提交给王总监的最终汇报版本。
“而这一份，是青青提交的最终版。文件的最后修改时间，是11月5日晚上8点42分。修改人，是苏青青。而同一个参数，在这里，变成了0.15。”
我将两个模型的参数界面并排放在屏幕上，红色的数字刺眼地对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