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可选择：1.维持现状；2.流产。】
我选择了二。
楼上的混乱渐渐平息，救护车的声音远去了。
我靠在门上，听着整栋别墅变得空空荡荡。
他们果然，又一次忘记了我。
2.
我在地下室待到第二天中午。
饿得发昏的时候，听到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刺眼的光照进来，我爸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楚朝朝，你对暮云做了什么！”
我扶着墙，慢慢站直身体，因为饥饿，眼前阵阵发黑。
“我能做什么？我一直在这里。”
“你还装！”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医生说暮云是因为母体极度虚弱，才没保住孩子！你是不是故意绝食？想用这种方式害她！”
我看着他，觉得可笑。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的身体状况，是和楚暮云绑定的。
我虚弱，她就虚弱。
“我没有。”我甩开他的手，“是你们把我关在这里，不给我饭吃。”
他噎了一下，眼神闪躲。
“你少狡辩！现在，立刻，去医院给暮云道歉！”
“我不去。”
“你敢！”他扬起了手。
我没有躲，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这些年，他们打我骂我，我都逆来顺受。
因为我觉得，我是被收养的，我欠他们的。
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我谁也不欠。
他的一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手机响了。
是我妈打来的。
“老公，你快来！暮云醒了，情绪很激动，一直哭着说要找裴尽！”
我爸的脸色瞬间变了，也顾不上我，转身就走。
“你给我老实待着，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门被重重甩上，但没有再上锁。
我回到房间，找出我藏起来的身份证和几百块现金。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
我得走。
离开这个地方。
3.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另一家医院。
挂了号，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候，我在医院的长廊里，看见了我的家人。
楚暮云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红肿。
我妈在一旁抹眼泪，我爸则焦急地打着电话，似乎在联系裴尽。
他们也看见了我。
我妈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有脸来！”
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开。
这是我自己的疼痛，不是从楚暮云那里转移过来的。
感觉很新奇。
我摸了摸脸，看着她。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害得暮云没了孩子，你这个杀人凶手！”
“医生不是说了吗，”我学着我爸的语气，“是她母体虚弱，关我什么事。”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说不出话。
我爸挂了电话，走过来，脸色阴沉。
“楚朝朝，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跟我回去。”
“我不回。”
“这由不得你！”他伸手来抓我。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裴尽来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姿挺拔，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耐。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落在我红肿的脸上，没有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