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眼神如刀子一般射向苏清月:“那就是诬告!是构陷!其心可诛!”
苏清月被我看得浑身一颤,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转向萧绝,哭得梨花带雨:“王爷,我没有……我真的只是担心姐姐,我怎么会害她呢?我……”
萧绝立刻将她扶起,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沈知微!够了!清月一片好心,你却如此咄咄逼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良心?”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王爷,您跟我谈良心?那好,我们今天就来算算账。”
这是“旧账新账一起算”的时刻了。
我往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传遍了整个大殿。
“三年前,北疆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是谁,将先皇御赐给我母亲的十万两黄金嫁妆,悉数拿出,以你的名义捐作军饷,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萧绝的脸色一变。
“两年前,你在围场秋猎,误伤了圣上的爱宠雪狐,是谁,跪在养心殿外三天三夜,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替你受了三十鞭,至今后背还留着疤?”
萧绝的嘴唇开始哆嗦。
“一年前,江南水患,你奉命赈灾,却不慎遗失了赈灾名册,是谁,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熬了七天七夜,为你默写出一份一模一样的名册,才没让你落得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我每说一件,萧绝的脸色就白一分。
大殿上,许多知情的老臣,看他的眼神已经带上了鄙夷和不屑。
而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却无情的脸,心中没有半分爱意,只有无尽的嘲讽。这些都是原主做的蠢事,现在,却成了我反击的利刃。
“萧绝,”我一字一顿地喊出他的名字,“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三年,我沈知微为你做了多少?你又是如何对我的?你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苏清月,一次次地羞辱我,贬低我,甚至在我被下毒的此刻,你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我的死活,而是维护她!”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良心?”
我的声音掷地有声,震得萧绝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苏清月躲在他身后,身体抖得像筛糠,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向在她面前唯唯诺诺、蠢笨如猪的沈知微,今天像是换了个人,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气势逼人!
“我……我没有……”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冷笑一声,不再看他们,而是转向皇帝,再次躬身:“陛下,其二,若这菜里真有剧毒,为何臣女吃下后,安然无恙?”
说着,我主动伸出手腕:“请太医验脉。”
皇帝立刻传了太医。
张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三根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闭目凝神。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脸上满是见了鬼的表情。
“怎么样?”皇帝沉声问。
张太医噗通一声跪下,声音都在发抖:“回……回陛下,沈小姐她……她脉象平稳,气血充盈,非但没有中毒之兆,反而……反而比寻常女子还要康健数倍!”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这下,连逻辑都闭环了。
菜有毒,我吃了,但我没中毒。
这是什么情况?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场“下毒”事件,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