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晞！”姜沐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三个字，“你完了！你等着！线下赛是吧？a市是吧？你看我到时候怎么‘配合’你！”
电话那头，沈言晞听着姜沐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威胁，忍不住又笑了。他知道姜沐只是嘴上凶，真要放鸽子或者故意演，以他那份对游戏的认真和好胜心，根本做不出来。
“好好好，我等着。”沈言晞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地址和时间我微信发你。记得准时，沐、神。”
最后那个称呼，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听得姜沐耳朵一热，啪地把电话挂了。
第二章
几天后，a市某大型电竞中心。
姜沐按照沈言晞发来的地址，站在场馆外，看着门口巨大的宣传海报——“xx平台主播明星表演赛”。海报上，“花舞”的ID旁边，是沈言晞那张精修过的定妆照。照片里的人五官清晰俊逸，眼神冷淡地看向镜头，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感，好看得有点不真实。
“啧，拍得人模狗样的。”姜沐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的棒球帽帽檐，小声嘀咕了一句，试图掩盖自己莫名加速的心跳。线上他敢一口一个“儿子”地叫，真到了要见真人，尤其是对方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时候，他那股嚣张气焰莫名就矮了半截。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后台比想象中嘈杂，工作人员来回穿梭。姜沐有点局促地站在入口处，正不知道往哪走，目光扫视间，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干净的白T和休闲裤，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轮廓清晰，皮肤在后台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也显得很白，鼻梁很高，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神，整个人透着一股安静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是沈言晞。和海报上那个带点妆造、表情管理过的形象不同，眼前的真人更清爽，也更……有距离感。
姜沐脚步顿了一下，心里那点不好意思又冒了出来。他磨蹭着走过去，还没想好第一句该说什么——是继续线上那种“逆子受死”的风格，还是稍微正常点打招呼？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沈言晞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沈言晞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似乎打量了他一秒，那点疏离感在看到姜沐明显有些紧绷的表情后，悄然融化了一丝，眼底掠过极淡的笑意。他先开了口，声音和游戏里一样清澈干净，但线下听来，少了电流的修饰，更真实也更抓人耳朵：
“来了？”
就两个字，自然得仿佛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认识了很久。
“啊……嗯。”姜沐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要干巴巴一点。他走过去，在沈言晞旁边的空位坐下，手脚好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放。线上那些骚话此刻一句也蹦不出来，大脑有点空白。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了几秒，只有后台远处的喧闹作为背景音。
沈言晞也没再说话，只是低头从旁边拿过一个纸袋，递给他：“衣服给你。”
“哦，谢了。”姜沐接过纸袋，里面是叠得整齐的战队服，和他身上那套同款，印着临时ID“沐阳”。
他拿出衣服，站起身准备换上。脱下自己的T恤时，他能感觉到旁边沈言晞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这让他动作更僵硬了几分，耳根有点发热。他飞快地套上战队服，拉链拉得飞快，好像这样就能把刚才那点不自在一起封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