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文点点头，用流利的捷克语点了餐。
夏伊看着他与服务员交流的样子。
忽然意识到这里的安嘉文是她完全不熟悉的人。
一个在异国文化中成长起来的安嘉文。
“你的捷克语说得真好。”餐点上桌后，夏伊由衷赞叹。
“来了这么多年，应该的。”他简短地回答。
夏伊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这些年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安嘉文动作顿了一下：“还不错，挺好的。妈妈现在也遇到另一半。。”
夏伊追问：“那你呢？你开心吗？”
安嘉文抬起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开心是个很主观的概念，我没什么可说的。”
谈话再次陷入僵局。
夏伊决定换个话题：“阿姨说你这周末要带我们去克鲁姆洛夫？”
“嗯，小镇很漂亮，可以去参观一下。”安嘉文说。
“另外，我朋友伊恩也会去，他是摄影师，我请他帮我妈妈婚礼拍照。”他补充。
“太好了！我可以和他学习一下，然后拍更多美美的照片。”夏伊笑着说。
安嘉文微笑了一下：“那你会喜欢伊恩的，他眼里全世界都是构图。”
这是今天夏伊第一次看到他笑。
她的心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下午的行程轻松了许多。
安嘉文虽然话还是不多，但至少不再像完成任务一样赶时间。
安嘉文忽然指向远处:“看那栋蓝色巴洛克式穹顶，是卡夫卡曾驻足的克莱门特学院。”
夏伊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望去：“就像他《城堡》里写的，永远接近却无法抵达。”
安嘉文眼底闪过讶异：“你读过？”
“为你准备的呀。”她眨眨眼，笑得比布拉格的阳光还明亮。
安嘉文的脸瞬间红了，然后马上转头看别处。
夕阳西下。
他们再次走过查理大桥，桥上的人少了些。
“谢谢你今天陪我。”夏伊真诚地说。
安嘉文靠在桥栏上，望着远处的城堡：“不用。我正好有空。我妈妈很重视这次重逢，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夏伊转头看他道：“那你呢？你开心吗？”
安嘉文沉默了一会儿说：“比想象中好一点。”
夏伊笑了：“这就是你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吧？”
安嘉文的嘴角微微上扬：“可能吧。”
4
回到公寓，安娜和吴雪雯已经回来了。
四个人一起吃了晚餐。
“记得吗？小伊那时候非要嘉文当王子，自己扮公主，还让嘉文亲她的手背。”吴雪雯笑着说。
安娜接话：“嘉文那时候别扭得不得了，最后还是不情愿地亲了一下，然后一整天都不说话。”
夏伊脸红了起来：“妈，别提这些糗事了。”
安嘉文低头吃饭，耳尖发红。
晚饭后，安嘉文准备回自己的公寓。
夏伊送他到门口。
“明天见？”她问。
“明天我和朋友有约，后天带你们去克鲁姆洛夫。你可以和我妈妈逛逛市区，买点东西。”安嘉文回道。
夏伊点点头：“嗯，好。”
虽然这一天开始时不太顺利，但结束时却让她期待下一次见面。
“那后天见。”她笑着说。
安嘉文点点头，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