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别着急,慢慢说。”陈阳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去。
“这是我邻居家闺女,小雨,刚工作自己住,养了只猫作伴。可这猫胆子太小了,到家一个月了,天天躲床底下,不吃不喝瘦得可怜,碰都不让碰,这可怎么办啊!”周阿姨语速飞快。
小雨几乎要哭出来,把航空箱小心地放在地上,打开门,但里面的猫咪毫无出来的意思,反而缩得更紧了。那是一只漂亮的玳瑁猫,眼睛因恐惧而睁得极大。
“别担心,很多猫到新环境会这样,只是它反应比较强烈。”陈阳的声音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示意大家退后一些,自己则缓慢地蹲在离航空箱一米远的地方,静静观察。
就在这时,林夕推门而入,她是来取之前预定的一款限量版猫爬架的。
“林夕小姐!你你你是喵女王Lynn吗?”小雨一眼认出了她,瞬间忘了烦恼,激动得脸都红了,“我我我是你的粉丝!你的每个视频我都看!”
林夕有些意外,但很快露出一个对粉丝的招牌微笑:“你好,谢谢支持。”她的目光随即被地上的航空箱和旁边蹲着的陈阳吸引,“这是?”
陈阳轻声解释了情况。林夕蹙眉,也蹲下身看了看箱子里瑟瑟发抖的小猫,眼神里流露出难得的真切担忧:“比苏丹刚来时还严重。”
“需要一个漫长的脱敏和社会化过程。”陈阳沉吟道,“需要极大的耐心。”
林夕看着那只几乎被恐惧淹没的小生命,又看了看小雨无助又期待的脸,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转向陈阳,眼睛微亮:“陈老板,不如我们把帮助这只小猫的过程记录下来?做一个系列专题,既可以帮助小雨和猫咪,也许还能鼓励到有类似情况的观众。”
陈阳几乎没有犹豫,眼神温和而坚定:“好主意。我可以制定行为矫正计划。”
小雨激动得连连点头。
系列专题被林夕命名为《告别恐惧:一只社恐猫咪的重生记录》。计划就此展开。
陈阳制定了详细的“作战方案”:从最初只是让小雨在房间远处放置食物,逐步缩短距离;到使用费洛蒙香薰营造安心感;再到引入互动玩具建立正面关联。
接下来的几周,林夕和陈阳有了大量共处的理由。他们多次一起去小雨的公寓。陈阳极具耐心,能用一种近乎催眠的温柔语调对猫咪说话,一次次尝试,从不气馁。林夕则用镜头精准捕捉每一个细微的进步——猫咪第一次主动嗅了嗅远处的零食,第一次在小雨抚摸时没有立刻逃跑,第一次对晃动的羽毛棒产生了短暂的好奇。
“它好像对那个带铃铛的羽毛棒反应比绒布的更好一点。”林夕在回看素材时提出观察。
陈阳点头记下:“嗯,铃铛声可能分散了它对人类存在的过度关注,是个突破口。”
工作间隙,陈阳会默默递给她一瓶拧开盖子的温水,或是一杯她顺口提过喜欢的某家咖啡店的拿铁。一次拍摄中途突然下雨,两人都没带伞,陈阳脱下外套撑在两人头顶跑回店里,伞面大幅倾向林夕,自己半边肩膀淋得透湿。林夕瞥见他湿漉漉的头发和肩膀,心里某个角落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