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他工作压力大,又嫌我成了乏味主妇。
可如果……如果瑞瑞根本不是他的孩子?或更可怕,瑞瑞是他的孩子,但母亲不是我?
这念头让我如坠冰窟。
我辞职在家全心带瑞瑞,累到内分泌失调,卵巢早衰,医生暗示再育困难。他却常以工作为由,晚归甚至偶尔不归。
如今串联,一切有了解释!
他们,一个是我相恋五年、结婚三年的丈夫,一个是我视为亲姐妹、掏心掏肺的闺蜜,在我最脆弱时,联手为我编织巨大囚笼!
用我的孩子作枷锁,把我困于方寸之地,榨干我最后价值与精神,然后心安理得享受我的牺牲,甚至在心底嘲笑我的愚蠢与邋遢!
“静姝?静姝!”林薇薇声音将我从滔天恨意与绝望拉回,“发什么呆?蛋糕不吃我吃喽?瞧你脸色差的,瑞瑞昨晚又闹了?”
她抱瑞瑞走来,满脸关切,自然伸手欲探我额。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猛偏头躲开。
动作快得带些凌厉。
林薇薇手僵半空,脸上闪过极快错愕与不自然,瞬又被担忧覆盖:“怎么了?不舒服吗?”
瑞瑞心声适时又冒,带不满:【喂!保姆!什么态度!敢给我亲妈甩脸?小心让爸爸扣你工资!】
深吸气,强挤出一丝比哭难看的笑,手指紧攥蛋糕盒,指甲几乎掐进纸壳:“没……没事,就是有点累,刚没反应过来。”
不能打草惊蛇。
若这一切为真,背后隐藏的真相恐远比所想黑暗。我必须冷静,必须查清!
我的孩子……若瑞瑞不是,那我亲生孩子在哪?是男是女?他还活着吗?
思及某种可能,心似被无形手紧攥,痛得窒息。
林薇薇细察我脸色,似想找出什么,嘴上仍温柔:“肯定累坏了,要不今天我把瑞瑞带回去住一晚?你好好睡。”
她把瑞瑞带回去?
带回哪?是她和顾铭远为我孩子准备的另个“家”吗?
几欲脱口而出的拒绝,在舌尖转个圈,又死死咽回。
不,或许……这是个机会?
一个让我能单独在家搜寻线索的机会?
虽风险极大,可能打草惊蛇,但强烈的探寻真相欲及被背叛的愤恨,压倒了恐惧。
垂睫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声刻意放得虚弱又感激:“真的?薇薇,那……那会不会太麻烦?瑞晚上认人,很闹的……”
“跟我还客气!”林薇薇见我态度软化,立刻笑开,“放心,我可是他干妈,他跟我亲着呢!保证给你带得白白胖胖!”
她语气里的自信与理所当然,此刻听来格外刺耳。
【太好啦!可以去和亲妈还有爸爸一起睡了!终于不用闻保姆酸味儿了!】瑞瑞心声欢快响,如最终判决,敲碎我最后侥幸。
抬头,看林薇薇明媚笑脸,看她怀中那对我流露明显嫌意的婴儿,心脏一寸寸冷硬。
“那……好吧。”轻声应允,每字都像裹冰碴,“真的太谢谢你了,薇薇。”
谢谢你,让我看清这残酷真相。
也谢谢你们,给我彻查到底的决心。
沈静姝,不再是那只知付出、忍气吞声的傻女人了。
游戏,现在才开始。
而我,必找到我的孩子,让该付出代价者,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