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每一次都完成得滴水不漏，让他挑不出半点错处，甚至时常有意外之喜。
我的官职，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一路飙升，不到半年，便成了户部侍郎，从三品。
我成了顾长晏座下最得力的心腹，最锋利的刀。
他越来越信任我，甚至开始允许我自由出入摄-政-王-府，商议要事。
我终于，又一次光明正大地，踏进了自己的家。
我利用每一次机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府里的一切。
我记下那些新换的护卫的巡逻路线，摸清那些新提拔的管事的底细。
我暗中联络那些被排挤，却仍心向着我的旧部，一点点收回我当年散落的势力。
顾长晏对我毫无防备。
或许在他看来，我“林渊”，不过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又一条听话的狗。
他甚至会在酒后，拍着我的肩膀，半真半假地感慨：
“林渊啊，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只可惜，他死得早。”
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杀意，恭顺地回答：“能得王爷青睐，是下官的福分。”
福分？
顾长晏，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究竟是你的福分，还是你的催命符。
第五章
在王府出入的次数多了，我见到母亲和岁安的机会也多了。
这让我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挣扎。
我必须承认，顾长晏对她们，是真的好。
我母亲有多年的风湿，一到阴雨天便会腿疼。
我从前只知命太医用最好的药，却从未想过亲力亲为。
而顾长晏，他会亲自为我母亲用热酒揉搓膝盖，会记得在每个房间都多放一个炭盆，甚至会为了让她舒心，花重金从西域寻来能缓解疼痛的香料。
我母亲看着他的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依赖和爱恋。
他对岁安，更是有耐心。
我从前忙于政务，陪伴女儿的时间少之又少。
而顾长晏，他会陪着岁安放风筝，会手把手教她写字，会在她噩梦中惊醒时，抱着她，温柔地哼唱童谣，直到她再次睡去。
有一次，我议事结束，准备离开王府。
路过花园时，我看到顾长晏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帮岁安处理膝盖上的擦伤。
岁安疼得直掉眼泪，他便模仿着小狗的叫声，逗她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