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眼神柔和了些许：“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他收回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谢陛下。”沈薇依言坐下，坐姿端正，双手放在膝上，不敢有丝毫放松。
男子重新拿起书，却没有立刻翻看，而是看着她道：“昨日你昏睡时，皇后遣人来问过好几次。等下你身子好些了，去凤仪宫走一趟吧。”
皇后？沈薇心中又是一紧。宫廷之中，后妃之间的关系最为微妙，原主与这位皇后的关系如何？她连忙应道：“是，臣妾记下了。”
“嗯。”男子应了一声，开始低头看书。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沈薇坐在一旁，如坐针毡，眼睛盯着地面，不敢乱看，心里却在飞速运转。
她需要尽快知道这个朝代的背景，知道原主的身份，知道后宫的人际关系。否则，迟早会露出马脚。可她该如何入手？直接问碧月？会不会引起怀疑？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男子忽然合上书，看向她：“明日重阳，宫里要设宴，你身子吃得消吗？”
沈薇愣了一下，重阳设宴？她连忙点头：“臣妾可以的。”这种场合，想必是认识后宫其他人的好机会，她不能错过。
男子看着她，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刚醒，也累了，先回寝殿歇着吧。晚些时候，朕过去用晚膳。”
“是，臣妾告退。”沈薇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行礼，然后在碧月的搀扶下，退出了偏殿。
走出偏殿，阳光有些刺眼，沈薇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第一次面见皇帝，比她想象中还要紧张。那位陛下，看似温和，实则城府极深，她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娘娘，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碧月担忧地问。
“没事，”沈薇摇摇头，“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寝殿，沈薇立刻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碧月。她坐在榻上，看着碧月，斟酌着开口：“碧月，我睡了这一觉，好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你……你别笑话我。”
碧月闻言，连忙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奴婢怎么会笑话娘娘。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不是，”沈薇拉住她的手，眼神带着几分茫然和依赖，“我就是……好多事情都模糊了。比如，我是怎么进宫的？陛下……待我一向都是这样的吗？”
碧月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娘娘您怎么连这个都忘了？您是三年前选秀进来的，一开始是贵人，后来陛下喜欢您，一路晋到贵妃。陛下待您，那是宫里谁都比不上的，上次您说喜欢江南的云锦，陛下立刻就让人去江南采买了；您随口说想吃城西那家铺子的梅花糕，陛下当天就让御膳房学着做……”
碧月絮絮叨叨地说着，沈薇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整理信息。三年前选秀入宫，从贵人晋到贵妃，可见原主确实深得圣宠。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得宠意味着有地位，有资源，但也必然会引来更多的嫉妒和算计。
“那……皇后娘娘呢？”沈薇小心翼翼地问。
提到皇后，碧月的声音低了些：“皇后娘娘是先帝指的婚，端庄贤淑，掌管六宫。只是……对咱们这边，不算热络，也不算冷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