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的手上的力道瞬间加大，握得我手腕生疼，却又在我开口前松了手。
他阴沉的脸转向那个男孩，满腔怒意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那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冰锥般，在男孩的脸上一寸一寸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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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顾昀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猛地转头盯住我，“宋明真，你真是长本事了，找了这么个小白脸，怪不得着急跟我离婚......”
盛怒之下，他口不择言，也不管什么直播不直播，一股脑地朝我身上泼脏水。要知道，从前的我，哪怕是他出口伤人，我也只会默默忍受，绝不会让他这么生气。
那个被称作“小白脸”的年轻店员，闻言竟也不恼，只是轻笑了一声，声音极低，却如同羽毛般，精准地落在了顾昀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
“够了顾昀，”我轻轻地揉着手腕，赶在顾昀再次爆发前开口，声音清晰，“我没空跟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如果你继续妨碍我做生意，明天热搜上跟你顾总连在一起的词条可能就是寻衅滋事了。”
“宋明真，”顾昀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又往前逼近一步，身体前倾，似乎用他惯有的压迫感笼罩住我，酒精味扑面而来，我后退了半步，看在顾昀眼里，却是我心虚了，他微微低下头，语气也稍微软了半分，“明真，跟我回去，我们之间的事情，关起门自己解决。”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要关起门来解决的！”我手撑住吧台，直视他的目光，“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我早就寄给你了，既然顾总贵人多忘事，我就再提醒你一句，麻烦早些签字，早点解决问题！”
“你！”他猛地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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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旁边的男孩声音带着冷意，三两步跨过来，将我挡在身后，“请您保持距离。”
顾昀的视线落在眼前的男孩身上，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说我！给我滚开！”
“我聘请的店员，江帆。”我代为回答，顺手点了110，将拇指虚悬在拨号键上，看向顾昀，“顾昀，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是你自己离开还是等警察请你离开？”
顾昀呼吸粗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看我，又看看那个像是护犊子一样挡在我身前的江帆，最后又死死盯住我手上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这辈子，大概是顺风顺水惯了，还从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好......好得很！”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准备将我手机一把拍到地上的时候，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宋明真，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猛地转身，撞歪一张无辜的桌子，大步朝店外走去。
“姐，你没事吧？”江帆回过头，眼里带着关切。
“没事。”我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刚才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他笑了笑，露出一侧酒窝，“我卖身到咱这个店，生是咱们店的人，死是咱们店的鬼。”
店里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我揉揉脸，精神也稍稍放松了些。
“不过，姐，”江帆压低声音，朝着手机扬了扬下巴，“咱们今天，直播没开吧？”
“你猜？”我没理他，带着手机支架，转身进了操作间处理新订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