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眨着眼睛，急切地看向那个位置。
4.
人不见了。
那个位置空着，只有光滑的地板。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眼花产生的幻觉。
“好了好了！拍得非常好！”摄影师满意地检查着相机。
周围的人笑着散开，讨论着刚才的照片。
周薇拉了我的手一下：“发什么呆呢？笑得跟木头似的。”
我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那不是幻觉。
规则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必须找到那个司仪！戴红手套的司仪！
他是唯一的线索！
我挣脱周薇的手，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
找到了！
他正站在甜品台附近，和酒店经理说着什么，双手自然下垂戴着白手套。
我几乎是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他吓了一跳，诧异地回头看我。
“手套！”我压低了声音，嘶哑地问，几乎语无伦次。
“你的红手套呢？！刚才！仪式结束的时候！”
司仪脸上的错愕不似伪装：“林先生？您您说什么红手套？”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白皙的手套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们流程里没有准备红手套啊？一直就是这双白的。您是不是太紧张看错了？”
他的眼神坦然而困惑，带着一丝对“麻烦客人”的不耐烦。
我的心沉了下去。他不承认。或者他真的不知道？
“规则！请柬背面的规则！”我试图提醒他，声音颤抖。
司仪的表情更加莫名其妙：
“规则？什么规则？林先生，您是不是喝多了？或者需要休息一下？”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带上了怜悯和一丝警惕。
他不记得。
或者，那红手套的出现，根本就不是针对他的？
那是什么？
唯一的线索，断了。
“阿哲！”
周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悦和一丝冰冷？她走过来，再次挽住我的胳膊，手指用力得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你又在胡闹什么？大家都在看着呢。”
她的触碰让我汗毛倒竖。
我想起那个冰冷的吻。
规则第五条：新郎必须在仪式结束后一小时内亲吻新娘。
仪式结束我看着腕表，从那个冰冷的吻算起，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还剩不到二十分钟。
如果有两个新娘的话，我必须再次亲吻她。
在这个充斥着诡异规则、没有影子的宾客、哭泣的隔间和消失的红手套司仪的婚礼上，亲吻我这个不知道还是不是周薇的新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催命的倒计时。
周薇拉着我，走向下一桌宾客，她的笑容无懈可击，应对得体。
但我能感觉到，她挽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像是在禁锢我，又像是在依靠我。
她的体温透过婚纱传过来，似乎比刚才更冷了一些。
周围的喧闹声仿佛离我很远，灯光变得光怪陆离。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她牵引着，机械地点头、微笑。
眼睛的余光始终盯着手表。
还剩十分钟。
我必须做出决定。
是遵循规则五，再次亲吻她，赌一把？还是？？？
就在经过一张摆放着婚礼蛋糕的桌子时，我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