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一直微笑着。她的笑容很完美。
我跟在她身后，也对着每一个人笑。
我扮演着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妈接了个电话。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她对我说：“沐沐，你在这里等妈妈一下，妈妈去处理一点小事。”
她走向宴会厅旁边的一个休息室。
【跟上去！】
【有好戏看了！】
我等了几分钟，然后也跟了过去。
休息室的门没有关紧。
我站在门口，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柳月女士，求求您，再宽限我们几天吧！”那个女人说，“我丈夫的公司真的就快好起来了！”
我妈的声音很冷。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张太太，当初借钱给你们的时候，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她说，“现在时间到了，你们还不出钱，我只能按规矩办事。”
“可是那家孤儿院……”
“那家孤-儿院的地，我看上了。”我妈打断她，“你们的公司，还有你丈夫，都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里面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然后是我妈的声音：“把她带下去，处理干净。”
我立刻转身，快步走回宴会厅。
我回到我原来的位置，端起一杯果汁，假装在看远处的风景。
几分钟后，我妈从休息室出来了。
她脸上又挂着那种温柔的笑容。
她走到我身边，说：“让你久等了。”
“没有，”我说，“妈妈你辛苦了。”
她看着我，问：“刚刚没乱跑吧？”
【她在套你的话！】
【快说没有！】
我说：“没有啊，我一直在这里喝果汁。”
我对着她笑。笑得很甜。
她也笑了。
她伸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裙子上的褶皱。
她说：“真乖。”
那天晚上回家后，我上网查了。
张太太的丈夫，姓王。他的公司今天早上宣布破产了。
他本人，因为“意外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新闻上说，他名下所有资产，包括那家孤-“孤-儿院”的地，都已经被他的最大债权人——“柳月慈善基金会”，合法接管。
我关掉网页。
房间里没有开灯。
电脑屏幕的光，照在我的脸上。
6
我开始做噩梦。
梦里，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她也在这个家里。
她叫“苏晴”。
梦里，我爸摸着她的头，说：“晴晴，你才是爸爸的骄傲。”
我妈拉着她的手，说：“晴晴，这是妈妈给你新买的裙子。”
我哥和她站在一起，笑着说：“晴晴，谁敢欺负你，我就弄死谁。”
然后，画面一转。
苏晴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她很害怕。
她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
她不停地拍门，喊：“放我出去！你们不是我的家人！你们是魔鬼！”
最后，门开了。
我爸，我妈，我哥，站在门口。
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
梦醒了。
我坐起来。天还没亮。
【女主开始梦到“苏晴”了。】
【苏晴是谁？】
【楼上的新来的吧？苏晴是苏家以前收养的女儿，比女主大一岁。】
【她太聪明了，发现了这个家的秘密，然后就被“处理”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