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就想走。
顾太太却一把拉住我,脸上露出一种破釜沉舟的表情,脱口而出:“那、那要么你俩把婚结了?”
我:“???”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要你俩领证,我再加三千万!”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都什么跟什么?!
2
我看着眼前这位焦急的贵妇人,心里那点疑惑达到了顶峰。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礼貌:“对不起阿姨,我不玩儿‘先婚后爱’那一套的~工作结束了,我先走了。”
说完,我几乎是逃出了顾家别墅。
回学校宿舍的路上,我脑子乱成一锅粥。
五百万?结婚?三千万?
顾家母子到底想干嘛?
顾予知道他妈这么疯吗?
想起顾予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我心里莫名地一沉。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我硬着头皮准时去了顾家。
进门时,我心虚得厉害,生怕顾太太又搞什么幺蛾子。
但她好像忘了昨天的事,依旧笑容满面地招呼我吃早餐。
顾予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切如常。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书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我偷偷瞄了一眼顾予。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了层柔光,那股阴郁气都淡了些。
“看什么?”他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没抬头。
我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没、没什么。”
“我妈昨天找你了?”他又问。
我心里一紧:“嗯。”
“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哪敢说真话。
他终于从书里抬起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向我,没什么温度:“她给你钱,让你走?”
我哑然。他居然知道?
见我不说话,他扯了下嘴角,那笑容有点冷,又有点自嘲:“你没要?”
“契约没到期。”我干巴巴地说,心里补充了一句:而且那钱拿着不安心。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问:“陈挽,你为什么愿意来陪我?”
“钱多。”我实话实说。
“只是这样?”
“不然呢?”我奇怪地看着他,“顾少爷,你不会以为我真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他沉默了一下,重新低下头看书,过了好一会儿,才极轻地说了一句:“是吗。”
那语气,轻得像叹息,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
但我敏锐地感觉到,顾予有点变了。
他不再是完全把我当空气。
他会在我解出一道难题时,淡淡说句“还不赖”。
会在天气突变我没带伞时,让司机多送一把伞到学校(我坚决没要,冒雨跑回的宿舍)。
甚至有一次,我胃病犯了,脸色发白地强撑着,他居然发现了,默不作声地让佣人给我送了杯温热的姜糖水。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有一次我趴桌上睡着了,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带着淡淡的冷冽清香。
而他,坐在对面,若无其事地看着书。
我拿着那件价格不菲的外套,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尴尬得脚趾抠地。
“……谢谢。”
“嗯。”他应了一声,耳尖好像有点红?可能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