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当朝战神沈聿一年,相敬如冰。
满京城都知道,他心里住着一位白月光,他的表妹林清言。
温婉解语,与他青梅竹马。
而我,不过是他为安抚我那丞相父亲,用以巩固朝堂势力的棋子。
他将和离书拍在我面前时,我正为他缝补一件染血的旧袍。
针尖刺破指腹,血珠沁出,我却感觉不到疼。
意外在冰湖垂死挣扎后,我获得了触碰便能听见他心声的异能。
我才发现,这位高冷寡言、杀伐果断的战神,内心戏多得能单独唱一台。
他看我的眼神有多冰冷,心里的弹幕就有多滚烫。
01
“签了它,云舒。从此你我,一别两宽。”
沈聿的声音像淬了冰,砸在寂静的正厅里,寒意彻骨。
他玄色的衣袍上还带着未散的硝烟气,眉眼锋利如刀,看我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和离书,就那么轻飘飘地躺在我面前的梨花木桌上。
我垂眸,看着指尖被针扎出的血点,心口像是被这枚小小的血点无限放大,堵得密不透风。
一年了。
我像个笑话一样,努力扮演着合格的沈家主母。晨昏定省,操持中馈,甚至为他抵挡来自后宅的明枪暗箭。
可他从未正眼看过我。
他的温柔,他的耐心,全都给了寄居在府中的表妹林清言。
此刻,林清言就站在他身后,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眼眶微红,怯怯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表哥,你别这样逼迫姐姐……都是清言的错。”她声音细弱,带着哭腔。
沈聿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侧身挡在了她面前,语气愈发冷硬:“与你无关。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多经典的维护场面。
我心底最后一点微光,彻底熄灭了。
我伸出手,准备拿起那份象征着我一年婚姻笑话的和离书。
就在指尖触碰到宣纸的瞬间,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涌入了一段不属于我的声音。
【手!她的手怎么了?怎么有血?该死的,昨天练箭太晚,忘了告诉厨房把针线都收起来!她是不是又熬夜给我缝衣服了?她知不知道她那双手是用来弹琴画画的,不是做这些粗活的!】
【蠢女人,不知道疼吗?流血了都不知道处理一下!】
【林清言还在这里演什么?烦死了。要不是为了引蛇出洞,我真想把她那张假惺惺的脸撕烂。】
我猛地一颤,惊愕地抬起头,看向沈聿。
他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下颌线紧绷,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可我脑子里的声音,分明就是他的!
那声音焦灼、愤怒,还带着一丝……心疼?
我一定是疯了。
大概是前几日为了给他寻他丢失的玉佩,失足跌入冰湖,烧了三日三夜,把脑子烧坏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荒谬感,再次伸手。
“好,我签。”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可就在我拿起笔,准备落款时,沈聿却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那股强大的力量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而更汹涌的、更清晰的声音,排山倒海般地涌入我的脑海。
【不能签!绝对不能签!我怎么会真的让她签!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朝中那些老狐狸的反应!我爹娘的案子还没查清,她离开将军府,就是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