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特意走到了她面前。
她穿着和其他公主一样的粗布麻衣，素面朝天，却掩不住那份清冷的气质。
“你，过来。”
她顺从地走了过来，微微垂着头。
“抬起头。”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这让我很不爽。
我喜欢看她们恐惧、屈辱的样子，那会让我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
可她的平静，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伸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力道，一点点收紧。
她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呼吸变得困难，但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我。
没有求饶，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探究。
“你为什么不怕？”
我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问。
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怕……有用吗？”
我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松了半分。
她抓住机会，猛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比起怕，我更想活。”
她直视我的眼睛，那份平静下面，藏着惊人的理智。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什么。”
我松开了手，来了兴趣。
“哦？说来听听。”
她揉着自己发红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但条理清晰。
“你夺了皇位，但根基不稳。”
“京城的世家大族阳奉阴违，地方的藩王蠢蠢欲动。”
“你杀了父皇，在天下人眼中，是弑君篡位的国贼。”
“你需要一个‘正统’的身份来堵住悠悠众口，需要一个帮手来稳定朝局，而不是一群只会哭的阶下囚。”
她的话，一针见血。
每一个字，都说在了我的心坎上。
我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她不再是一个不起眼的公主，而是一枚……或许有用的棋子。
“你的条件？”
“善待我的姐妹们，至少，是那些无辜的姐妹。”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公主们。
“她们只是父皇的附属品，从未做过恶。”
有意思。
自身难保，还想保别人。
我笑了。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但你最好记住，棋子，随时可以被丢弃。”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躬身，表示明白。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让我暴戾的心，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好奇。
4.
我把萧清月带出了静思宫。
我给了她一间独立的宫殿，堆满了前朝的卷宗和各地的奏报。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斤两。
结果，她只用了一天时间，就给了我一份让我震惊的名单。
名单上，是十几个已经向我宣誓效忠的朝中大员。
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详细标注了他们暗中转移的家产，私下联络的世家，甚至他们往封地偷偷运送兵甲的记录。
证据确凿，滴水不漏。
其中一个，是刚刚被我任命为京畿卫戍司令的张将军。
他表面上对我忠心耿耿，背地里却在城中藏了三千私兵，只待时机。
若不是萧清月，我恐怕要被这条毒蛇狠狠咬上一口。
我按照名单，连夜清洗。
京城，又一次血流成河。
第二天早朝，朝堂上空出了一大半的位置。
剩下的官员，看我的眼神，除了恐惧，又多了一丝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