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在相对安静的二层包厢区，显得格外清晰。
公主和林云轩果然被惊动，循声看来。
当看到是我时，公主漂亮的杏眼里瞬间闪过惊讶、不悦，以及一丝被我撞破她与林云轩同游的尴尬，但很快被傲慢取代。
林云轩则眼神一闪，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敌意和警惕。
“楚风？”公主语气不善，“你怎会在此？不在府中好生待着，等候本宫？”
又是这种居高临下的质问口气。
我懒洋洋地靠在包厢栏杆上，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皮直接吐到楼下，差点溅到公主的裙摆上。
“公主这话说的奇怪，”我漫不经心道，“这剧院开门做生意，我来不得？倒是公主，不在宫中学习女戒，跑来这市井之地，与男子私下同游，似乎……于礼不合吧？”我特意加重了“私下同游”和“于礼不合”几个字。
公主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她与林云轩之事，目前还只是朦胧阶段，并未挑明。被我这般当众点出，她顿觉难堪。
“楚风！你放肆！”公主怒道，“本宫与林状元乃是探讨诗文，偶遇于此！休得胡言污蔑！”
“探讨诗文？”我笑了，指了指楼下舞台，“跑到话剧院里探讨诗文？公主果然雅兴独特。”
楼下不少观众都在偷偷看热闹，闻言发出低低的窃笑。
公主气得脸色发白。林云轩上前一步，拱手道：“楚将军，公主面前，还请慎言。将军重伤初愈，不在府中静养，反而在此嬉游，若让陛下知晓，恐生误会。”
又是这种绵里藏针的话！
若是前世，我可能就被他拿陛下压住了。
但现在？
“哟，林状元好大的官威啊？”我拍拍手上的瓜子屑，“陛下日理万机，管天管地，还管臣子伤好了不能出来看个话剧？倒是林状元，你一个翰林院修撰，不好好在翰林院修书，整天围着公主转，是几个意思？想当驸马都想疯了？”
我这话堪称恶毒，直接撕破了脸皮。
林云轩脸皮瞬间涨红，指着我：“你、你血口喷人！”
公主更是气得发抖：“楚风！你、你粗鄙！无耻！”
“我粗鄙？我无耻？”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声音冷了下来，“比得上某些人表面光风霁月，背地里男盗女娼，一边吊着未婚夫去卖命，一边和小白脸私会来得无耻？”
“你！”公主几乎要晕过去。
林云轩眼神阴鸷，却不敢再跟我对骂，只是扶着公主，低声道：“公主息怒，楚将军或许是伤病未愈，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对！他就是个疯子！”公主找到了台阶，尖声道，“本宫不屑与你这疯子计较！我们走！”
看着两人狼狈离去的身影，我心情大好。
石头已经吓得腿软了：“少、少爷……您、您把公主和状元郎得罪死了……”
“得罪？”我坐下，继续磕瓜子，“早就得罪死了，不差这一回。”
经过这么一闹，我看话剧的心情反而更好了。而且，我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这话剧，除了才子佳人，是不是也可以演点别的？比如……某个“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公主与状元郎私通，陷害忠良，最终遭了报应的故事？
